郑升故意和牛斗演了出戏。要牛斗去撞他一下,然后就碰瓷。
白净文人没受过这种套路,碰瓷骗术在此时,还算是一个未发展起来的行当。
牛斗故意说他碰到了自己,给自己碰伤了,衣服刮破了。
“你看看你,走路长眼不长眼,把我衣服刮破了,我胳膊给你碰伤了。”牛斗故意蛮不讲理道。
白净文人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给搞得是焦头烂额,周围人越聚越多。
牛斗吵吵嚷嚷,故意大嗓门,来吸引那些看热闹的。
看客们开始纷纷对这位白净文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把他说得面红耳赤。
牛斗始终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跟他拼嗓门大小,声势强弱。强词夺理就把他焦得要扭头走。
这时,见时机成熟,情势到了不可开交的时候,郑升才从人堆里踏出来。
他一见牛斗,就是拉着他,道:“别演了,我刚刚看见你故意弄破自己的袖子,然后撞过去的,你别欺负人!”
牛斗赶紧争辩,郑升又买通一人,让那人出列,那人也指认牛斗衣服是自己撕破的。
一下子,矛盾化解,帮人解围后,那位白净文人是对郑升感激涕零。牛斗则装作骗术被识破,灰溜溜地就逃遁了。
围观的市井百姓,见没有热闹了,就迅速散去,场面上,只剩下郑升与这位白净文人。
白净文人拱手一拜,道谢道:“真是多谢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郑升道:“郑升,我出身农户,没有表字。”
白净文人则道:“我名叫娄圭,字子伯,乃是一名儒士。”
郑升见他穿着儒士宽袖袍,文绉绉的,也知道他是文士了。
郑升道:“原来是娄圭,娄子伯啊,久仰大名,可否与我一同行走啊?”
娄圭点头:“嗯,兄台既然有恩与我,自然可以陪同兄台走行。”
郑升就带着娄圭,开始了逛街。
边走,他边与他聊着闲话,扯些有的没的。大约说道了半天,逐渐关系升温,说得火热后,郑升见已经算是和他熟识,就装作不经意地问:“不知袁术,袁公路公子你听闻过吗?”
娄圭一听此人,立即面色大变,像是见了索命鬼。
他面色发紫道:“那是谈不得的存在,他家世显赫,因而非常骄横,杀害百姓的事情没少干。但因为有着家族的庇佑,一直以来都毫发无损。”
郑升见袁术嚣张跋扈,这么招人恨,肯定结怨颇多,他就试探道:“那不知,洛阳城里,有多少人与他有仇?”
娄圭毕竟一个文人,就是显得没啥胆量,畏畏缩缩。
他欲言又止,就像是缩头乌龟犹了半晌,才道:“他大哥袁绍,以及袁绍的好友许攸,他们都是与袁术有仇,只是表面不动声色,其实早已貌合神离。表面平静下暗潮汹涌。”
郑升大约是知晓了该如何钳制这位纨绔公子了。他就抱手道:“多谢透露这些消息了,那不知可否告诉我一下,袁家府宅的方位?”
娄圭听了,眼神左右游离,额头生出冷汗,他向某个方向一指,就有气无力道:“郑升兄台,袁府就在那边。我有事要做,请恕在下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