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豫搂住北寒傲尘轻声说道,“我虽有虚名,毕竟身在贱籍,若是日后被柳少卿知晓,或是让底下士卒认出,遇上一些举止轻薄的,反倒不好。不若藉此笑闹,让众人知道分寸。”
“我不觉得他有这么细心,你倒是帮他说话。这一去不知多久,莫要被火烧得勾搭上人家。”北寒傲尘顺势将人揽入怀里。
齐豫听得不乐意,绷着脸说道,“你当我乐意随意和人勾搭?那次是意料之外,平时用角先生处理便是。”
“即便是金、玉、象牙,到底不比真人,还是角先生?”北寒傲尘说着。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你,实是不愿你出使,又恐你卷入游牧匪兵政局。”
“此去千万小心,凡事不要逞强,若有事端,随时让士兵通知。我会请江湖上的朋友帮忙照应,你也别怕麻烦人家,大家都是兄弟。”
齐豫靠着北寒傲尘,感受着他可靠的温柔,轻声说道,“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有又不是三岁孩子出远门,鸿胪寺少卿、游骑寒王才是正主,要出问题也是针对他们,再说,底下护卫士兵难道还少了?”
北寒傲尘从盒子里掏出一对符牌,替齐豫戴上,“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个符牌你持一半,另一半我会交给暗中支援你的朋友。”
“你上战场似乎都没这么费事。”北寒傲尘凝视着齐豫幽邃的眸子,牵起他的手出使游牧匪兵一事,因增补周悟随行的文书,又耽误了好些天。临别前北寒傲尘自是千番不舍,目送齐豫远去,直至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大草原上,他才转身回营。
周悟与齐豫均换上寻常侍从打扮,骑马跟随柳绍一行人的车队,沿途看北地风光,秋草枯黄,而远处山头早已覆盖上苍茫白雪。
周悟见众人不注意,来到齐豫身边,诚恳说道,“郑先生,先前帐内玩笑之事,切莫怪罪。”
齐豫笑道,“寒王好意,何来怪罪之理?”
“郑先生果然是明理人。”周悟再次抱拳说道,“先生与寒王的缘分,实是让人料想不到,先前护送倘有得罪,还请先生恕罪。”
齐豫也抱拳还礼,“寒王只是忠于职分,何需介怀?”
“先生大量,不怪罪是再好不过,难怪寒王上心。”周悟因为他是自己押解带来的,一直担心齐豫会记恨当时之事,听他这么说来,心上的大石终于落地。
齐豫淡淡答道,“上心什么的,倒不好说,只不过陪着罢了。”双腿用力一夹,策马直驱,丢下一句,“别只顾着说话,都落下队伍一截了。”
周悟连忙追赶上来,仍在齐豫身侧说话,“这是真话,小将跟随寒王也七八年了,知道寒王是个情长的。你想,要是他较真起来,何需畏惧先前那位?他总是在意夫妻之情,不忍计较罢了。”
齐豫本不欲搭理他,见他说得热切,只得漫应着,“如此说来,寒王倒是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