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拉住其手往内走去,语气亲热:“子伯兄,明日我将由左将军派大将护送回小沛,这临行之前来向你道别。按眼下局势,左将军不日便将发兵徐州,届时子伯兄再回返时定要保重了!中原四处开战,盗匪横行,我等这样的文士若无人护卫便如待宰的羔羊,这次我也是沾了左将军嫁女的风光,幸甚幸甚!”
荀谌来此并非毫无目的,他可还惦记着当初娄圭求他时所说的但有吩咐,便为他驱策的承诺,这要是不明不白就走了,等娄圭再回兖州,时日一久这句承诺就真成了空头支票。
他来此就是想先行将娄圭拐回小沛,余下的容后再说。
“这...左将军应当不会无视使者安危,届时为兄请左将军再派人护送一程。”娄圭一想也是,中原四处开战,临近的几州诸侯无不在互相攻伐,黄巾之乱中逃出的匪首肆意逍遥的不在少数,想起管亥扒拉他衣衫财物的凶恶模样,他不由得浑身一颤。
“左将军不日便要亲自去赴前线,江淮兵力一方面北上徐州,只留部分陈兵荆州边境,兵力紧张之下可能派遣几十骑护送子伯兄过境,只要不遇上成规模的盗匪,应当也是无事的。”荀谌在“成规模”三字上加重音量,一边观察娄圭的表情。
娄圭面色变换几下,又眉头紧皱:“如今流民盗匪横行,几十余骑哪能保证安然回到兖州,不如...不如愚兄随友若一道先去小沛,再由友若派人护送回兖州如何?友若不会冷眼坐看为兄前去送死吧?”
“定然不会,谌还等着子伯兄时时指点,徐州一事对上吕布也是极难,子伯兄可勿要藏私了。”
他听荀谌口气谦逊,先前惊怕途中又遇贼盗的情绪又被压了下去,语气骄矜:“吕布,有勇无谋一匹夫罢了,不足挂齿!所虑者唯陈宫一人,然陈宫性格并非无懈可击,只要略施小伎离间即可。此二人者与当初项籍与范增颇有相通之处,离间计足矣!”
“子伯兄不愧为当世智者,与我倒是不谋而合。”荀谌厚着脸皮连带着自己也夸了进去。
又寒暄几句后便告辞即回了别院,怎样对付吕布与陈宫还不是他眼下考虑的要事,他对如何金蝉脱壳要再细细推演一番,所需的人物都已请到,接下来就要在路上再探探梁纲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