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阎柔趁黑山军立足未稳之际渡河意图偷袭,偷袭虽是失败,却好歹抢占了滩头,利于鞠义再从河对岸增兵过来。
但公孙瓒已趁这些时日出城挑衅多次,不得不防,因此鞠义虽向南岸增兵,兵力也有限,要时时防备公孙瓒出城偷袭。
今日他亲自坐镇指挥,要摸透黑山军的虚实再作打算。
双方各自整军摆好阵势,先是一番口水骂战轮番轰炸,便是派前锋阵前试探,彼时斗将之事时有,虽不如南北朝时期盛行,也并非仅为稗官野史所载,正史之上也偶有记载。
将为兵胆,若是能阵斩对方将领,自然大涨己方士气,这点在先前杜霜雪阵前重创鲜于辅身上就已得验证。
“霜雪,你去为我带回敌将首级!”张燕这方仍是派出杜霜雪,他手下孙轻、王当之辈武力尚且不论,上阵倒是反复推脱,到头来堂堂数万黑山军,仰仗出战的竟然是个女子。
杜霜雪颔首不言,一挥长戟打马上前,于阵前勒马驻足:“敌将何在!”
声音清脆清冷,端的是气势十足,凡是那日见识过她威风的兵卒,都被这一喝惊得戒备后退数步,直到撞上后排兵卒退无可退,只能将盾牌抵在身前才能找到些许安全感,脖颈凉意却始终难以驱散。
“某来战你!”河北军这边士兵应声分开,一壮汉脚跨棕色骏马持枪而来,胯下骏马背负其人,口鼻间不时喷出热气喘息,可见此人身形是何等魁梧壮硕,“渔阳鲜于银,今次来报兄长之仇!”
杜霜雪面色分毫不变,长戟一挥策马上前,口中道:“将死之人,不必多言。”
鲜于银脸色涨红,他还从未被女子如此轻视,大喝一声夹马上前要给这女将好看,在他眼中自家兄长英武不凡,定是为美色所惑这才分心受伤,区区女将又能如何,力克千钧,任你何等武艺,只需以力破之即可。
枪戟相击的瞬间,这位原本身为刘虞骑都尉的幽州将领便知自己轻敌了,眼前女将身形纤细,内里却蕴藏无尽力量一般,与其角力竟拼了个旗鼓相当。
他招式转换横劈过去,杜霜雪身形柔韧往后一仰紧贴马背堪堪躲过这一招,又一脚踢在鲜于银坐骑之上,原本勉力负重的坐骑被这一踢身形一歪,险些让鲜于银跌落在地。
趁着这个间隙,杜霜雪起身用力往下一砍,立足未稳的鲜于银及其坐骑被大力轰得倒地,鲜于银手持枪杆抵住戟尖,脚下步伐却被推得步步后退才能将余力卸下。
眼见戟尖就要触到其人口鼻,杜霜雪猛然将戟一提,从马背一侧提剑一削,鲜于银发髻落地,险些就将其首级削下。
鞠义一方见情势不妙,又派上几员将领出击,这才在几人掩护之下将惊魂未定的鲜于银救回阵中。
杜霜雪只得打马归阵,黑山军上下齐声大呼:“万胜!万胜!!”相较之下鞠义一方胆气已丧,上下皆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