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鸿飞，毕业于某著名大学，毕业后进入某世界500强公司，一路过关斩将，不过三十岁年纪已经混到了中层。属于相当骄人的成绩。

交往了一个女朋友，中秋节见过了彼此家人，打算结婚。

叶枫听着他说，听到这里打算说声恭喜，又觉得毕鸿飞的神色不对，看起来似乎是在悲伤。

“我是个对未来有明确规划的人，哪年结婚，哪年生孩子，多少岁退休，退休以后去什么地方安度晚年。我的一生都规划的明明白白的。”

“那……也挺好的吧？”叶枫自己不是有很强规划性的人，觉得人家这样的人生也不错。

毕鸿飞苦笑，“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的计划里没有未婚妻意外身亡。”

叶枫跟着叹了口气，发生这样的事，他现在这幅颓废的样子也能够理解了。

“那天，我们吵了一架，为一点小事。当天晚上，她打电话给我，电话里只有她极力压抑的呼吸声，我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回应我。我当时以为她还在闹脾气，故意打扰我工作。”

“然后呢？”

“我就把电话挂断了。可是第二天，我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说是发生了一起恶性案件，死者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

毕鸿飞低下了头，眼中有隐隐的泪水。

“是入室盗窃，她发现了偷偷拨通了电话，但不敢出声怕被窃贼发现她，她是在向我求救，可我……”

叶枫只能安慰，“这种事谁能想到呢，你也不是有意的。”

毕鸿飞摇头，“我应该明白她的意思。当时她在卧室的床上，窃贼进入客厅后她听见了声音，她睡觉的时候，习惯把手机放在床头。因为怕手机亮起光或者发出声音，被发现，所以她翻转了手机，把屏幕朝下，放在枕头下，然后摸索着按下回拨键，拨通了我的电话。”

“所以我只听见她极力压抑的呼吸声，我甚至都不敢想，我当时挂断电话后，她有多绝望……”

叶枫完全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只能默默给他倒了一杯酒。

毕鸿飞一饮而尽，“然后我就无心工作，觉得一切都没意思。然后……”毕鸿飞苦笑了一声，“她缠上我了。”

“谁？”叶枫没听懂。

“她。”毕鸿飞加重了语气。

叶枫疑惑，“你是说，你过世的未婚妻？”

“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闭眼就看见她。是……我在停尸房认尸时候的样子。”

叶枫没往下问，不是很想知道具体的样子。

毕鸿飞说道：“然后我休假了，随便买了张机票，来了滨海市，转悠了几天，今天到了这里。”

“那你打算在这里工作……”叶枫问道。

毕鸿飞说道：“她没有跟我进来。这些天，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她。就是看不见，也摸不到，但就是能够感觉到她在跟着我。我知道她恨我……”

叶枫挠头，不知道怎么接茬了。老山头说小黑猫是玄猫，挡邪祟的。难道是猫的功效？

毕鸿飞实际上的感觉很难描述，那是一种混沌的感觉。似是睡醒了，似乎又没有，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似乎又不是很清楚，一种介于睡梦和清醒之间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