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哥,当然不是。我当时去到龙门镖局的时候,惨案已经发生了。我刚进屋门,就见几个和尚指着我说我是杀人凶手。我当时没法辩白,只能匆忙离去。再后来发生了种种事情,害我不得不坐船去往海外,这中间的事情可一言难尽了。”张翠山道。
“我们自然都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只是话要说出来才行。三位总镖头,我五弟已经给了你们交待,这件事不是他做的,麻烦以后不要再来了。”宋远桥道。
“他说不是他做的就不是他做的,嘿嘿,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祁天彪发出冷笑。
莫声谷上前一步道:“我五哥一言九鼎,绝不是敢做不敢当的小人。更何况他自幼受恩师的教诲,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们日后一定查明真相。”
“就算我们信,可天下人未必信呢。少林的好几位大师亲眼所见龙门镖局上下是张翠山所杀,难道这些大师们串通起来诬陷张翠山吗?”祁天彪道。
“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殷梨亭道,“再说了,少林的人说话你们就信,武当的人说话你们就不信么?说起来,少林的人从不下山,我们六兄弟在江湖上做过的好事,可比少林的人多过百倍。”
张无忌插嘴道:“张四伯去了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他。”
张松溪是张三丰的第四个弟子,他手段最多,张三丰交待他的每一件事情都办得漂漂亮亮。每当七兄弟遇到什么难题,往往便求助于张松溪,如果他也想不到办法,那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宋远桥眉头紧蹙,暗自心想:“是啊,四弟怎么还不来,他是我们七兄弟中最足智多谋的一个,或许他会有办法查明真相。”
莫声谷心想:“要是四哥在这里,一定能让这三个死镖头心服口服。可惜我太笨,想不到能查明真相的办法。”
张松溪的名字在江湖上也是如雷贯耳,祁天彪十分佩服。
殷梨亭道:“四哥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二哥已经去接她了。”
“别说张四侠,这武当五侠,那江湖中人说起来是各个称赞。”祁天彪道。
自从俞岱岩重伤,张翠山消失,武林中其余五人名头越来越响,江湖中便往往不再称“武当七侠”,而是改称“武当五侠”。
说到激动处,祁天彪右手扬起不断挥舞,转而又道:“可张翠山就不一样了。他已经在武林消失了十年,谁知道他这十年是不是因为做了坏事心中愧疚,为了避风头?”
这番话如同打张翠山的脸一般,张翠山心里还没什么,可殷梨亭却忍受不住了。他立刻抽出剑来,道:“你……”
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张翠山打断了,“六弟,把剑插回去。此事确非我所为,但有人不信,我再说一万遍也是枉然。是非自有公论,请三位镖头下山去吧。”
祁天彪见张翠山不卑不亢,彬彬有礼,拱手道:“不是我们不信张五侠,而是此事乃少林诸多大师亲眼所见,由不得我们不信。”
张无忌眼见事情越闹越僵,也很着急。
其实明明很简单一件事,都是因为师叔伯们太过遵守江湖中的道义啊规矩啊,才一直说不清楚。
想说服一个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感同身受。
“既然三位不听劝告,执意要等太师父出关给他难堪,那就把命留在武当山上吧。”张无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