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拍打在窗户上劈啪作响,粗糙的玻璃窗因此而模糊不清,隐隐有冷风从缝隙窜进温暖的房间内,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站在窗前怔怔望着外面雨景,一位衣着华贵的银发妇人面带忧愁,眉头紧蹙,仿佛有很多无法化解的心事存留心底。
“我的好夫人,又在想女儿?”
背后传来一段温和的话语,让银发妇人拧紧的眉头舒缓了一些,与此同时,一双坚实的臂膀拥抱而来,也让她心中稍感安慰。
“听说维斯特洛人都很野蛮,首都君临和厕所一样臭。”她哀伤地说道:“也不清楚女儿现在什么情况了,会不会生病,她还那么小就遇到这样的事情,诸神保佑,真希望我能代替她受难”
“维斯特洛的领主们一直有善待贵族俘虏的传统,夫人,不用太担心,我相信咱们的女儿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背后那人如此回答。
然而这似乎无法叫妇人满意,乃至于她脸上的忧愁没有散去丝毫,甚至更显忧郁,只是性格柔弱,她却也没多说什么,而是一直怔怔凝望着窗外。
“雷妮丝最喜欢下雨了,我还记得她小时候每次遇见下雨,都会跑出去大喊大叫,真奇怪,也不见她生病。”
“我们的女儿当然不会生病,旁人都说她受过月亮的祝福,有神灵庇佑。”
“既然有神灵庇佑,为什么她还会被人俘虏?”
“她太顽皮了,去哪不好,非要偷偷跑去君临”
闲聊了一阵子后,见妻子面露疲态,布拉佛斯的海王大人示意女仆们上前伺候她沐浴休息,而他本人则踏步离开了房间,走向长廊外的大厅方向。
一位身板挺直的小胡子中年悄然窜了出来,并且跟在他身后,无声无息,但海王却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战局仍在僵持,谷地人被吓到了,始终不肯出全力。”小胡子中年轻声汇报。
“短时间内有破局的可能吗?”海王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问。
“除非我们再策反一股势力。”
“这可没那么容易。”
“我们遣兵骚扰风暴地怎么样,大人?”
“这没用,拜拉席恩驻扎在风暴地的军队不少。”
“那么尝试再次联系多恩?”
“多恩,呵呵”
一问一答的对话全都是关于另一片大陆上的战事,听起来己方仍旧占据主动,只是海王费雷哥安塔里昂的眉头却悄然皱起,心情颇感沉重。
局面与他想象当中的完全不同。本以为这次策反谷地的行为会一举打破维斯特洛目前的僵持,却不想那边的战争就仿佛一处幽深的泥潭,陷进去后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有些想不明白。或者说,自打这场战争开始之后,很多事他都想不明白。
手握坦格利安正统血脉的旗帜,本以为军队登陆后,就算没有振臂一呼获取大量支持的情况发生,也应该有许多领主投靠,继而将那片古老土地上的贵族阶级分裂开来,如同他们那边历史当中的黑火叛乱一般
可也不清楚是怎么了,明明是篡夺而来的王位,那拜拉席恩的统治竟然如此牢固,又狡猾的利用信仰问题来排斥他们,乃至于开局就非常不利。
与此同时,本应该属于盟友行列的多恩人竟然也背叛了他们,选择站在一旁观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