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三拜九叩,心里千刀万剐。
魏朱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活的太明白,可也正是因为这份明白,她心里才越发畅快。
任你咬牙切齿也要俯首称臣。
若不是瞧着这群人太恶心,这种宴会应该多举办几次才对。
魏朱在高位而坐,她不点头跪着的人也不敢起来,只跪的魏清流刚得的小儿子觉得地面太硬哭起来,魏朱才好似瞧见了底下跪着的人。
“今儿个怎么没瞧见魏小将军?”
也不等底下的人回话,一旁的福禄就走上前去说了,“魏将军近日得了风寒,将军夫人正在家里照顾他,故没有一同过来。”
魏赤那小子得了风寒?
魏朱是不信的,这小子八成是不想跟魏清流一块出现。
楚氏这些年,可是仗着婆婆的威风给关琳琅上了很多眼药,魏赤别看平时是个傻不愣登谁都能哄骗两声的,对着自家媳妇那是真真上心,甭管谁对谁错,永远默不作声的站在媳妇这一边。
妻管严这名头可是做了个十成十。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楚氏看关琳琅越发不顺眼,一见着面就抖婆婆的威风,一言不合就拿不孝的帽子给关琳琅扣脑袋上。
故惹不起躲得起的,有楚氏在的地方关琳琅退避三舍。
可是这次,可不是这样简单的。
“福禄,你去将军府跑一趟,就说我今儿个要跟他这好大哥吃个饭,别说是风寒,就是他快断了气也得过来,对了……”魏朱补充到,“把他那女儿也带过来,自从这小家伙降生,我还没怎么见过。”
福禄领命退下。
魏朱瞧了瞧地上跪着的人,“大家也别跪着了,免得明天给那个御史大夫泄露了风声,没得他们在从我耳边说上一通骨肉尊卑。”
众人闻言立马起身,哪怕是魏清流这个亲生父亲,那也是大声不敢吭一下。
那城门上吊着的尸体虽然已经放下来了,但是魏朱留给他们的印象,可是一丝都没有退却。
再加上,他们当年对这个女人什么样,大家也都心里清楚。
他们只求爷爷告奶奶的盼望着,期望着,只希望魏朱今天可千万别发什么疯。
事实上,今天的魏朱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和气。
她跟一旁的如意说这话,虽然没跟这群客人怎么交流过,但大家都能看的出来魏朱今天并不想针对谁。
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
魏紫打从进来坐下,那挑起的媚儿眼就没离开过魏朱身上,魏朱怀了身孕,那隆起的肚皮底下是一个鲜活的小东西,不像她,被周遗一碗汤药绝了子嗣的可能。
因为这个,他当不了那些大家大业公子的嫡妻,只能给个富商当继室,不过这富商死了后,她却依旧能仗着女帝妹妹之名,把持家产,任由富商那一双儿女上窜下跳也还是不能耐他如何!
可任是这样,魏紫对魏朱也不是感激的,有时候她甚至厌恶跟魏朱扯上关系。
明明自己才是嫡出的那一个,如今却处处仰望一个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