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撤了。”
魏朱点点头,“既然没人看着,那咱们也该出门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都要出门了,如意也不知道魏朱准备要去的目的地是哪?
“主子,咱们这回去哪?”
“走走看吧,走到哪里算那里。”
如意拿了素色的女装过来,魏朱却摆了摆手,“换男装,宽大一下的。”
如意要给她把绒花戴上,她却放在手里看了半响,而后放在了桌上。
“从今天起,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
魏朱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伸手去取了白色的发带给自己绑上。
如意瞧着精神十足的魏朱会心一笑,却被魏朱突然转头问及,“我这样是不是太冷血了些?”
毕竟孔最头七都没过,就已经摘孝,按理说可是要守孝三年的。
“不过一些俗礼而已,我爹在我娘灵堂上哭的死去活来,声称终身都不会再娶,可事实上当晚就把姘头带家里来了。”
如意弯下腰给魏朱松了松腰间玉带,“这世间哪有什么非君不可的爱情,不过就是相处的长了,就连自己都以为是真心喜欢对方了。”
魏朱愣了愣,她没想到,如意竟然还是位看破红尘的,“你对感情还真是意料之外的消极。”
如意笑笑,“在我眼里,这世间男女大约都是这样的,像白釉和双喜,主子和侯爷的,这种天作之合那是少之又少,寻常家庭算是柴米油盐,一地鸡毛的小事,会为了买菜省了几文钱沾沾自喜的,也会因为缺了钱的时候女儿都能卖。”
如意对着魏朱笑了笑,她本就长的御姐范十足,如今笑起,那一笑抿恩仇的释然,简直让魏朱刮目相看。
“我就是被父亲和继母卖掉的,不过这也没什么,人总要往前看。”
如意抚平衣袖上的褶皱站了起来,“一点胡言乱语的见解而已,若是说的不好听,还请主子不要放在心上。”
“如意。”魏朱突然开口道,“我很喜欢孔最,也很爱他,但是这不代表没了他以后,我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魏朱拍了拍如意的肩膀,“你不过才二十岁,有些事可以慢慢来,不要急得。”
面对魏朱的意有所指,如意没有回话,她缓缓的舒了口气,可是这笑却还是沉重的挑不起来。
这被花红柳绿包裹,浸透甜蜜向往的世界叫做痴男怨女。
这样的地方,她一点都不想踏进去。
她怕自己会变成娘亲那样,因为太过深爱搭上了性命,也不愿意像孔最那样,去为了喜欢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她是死过不止一次的人。
从她被魏朱从麻袋里救出来的那一刻起。
能让她如意拼上性命的只有一人,这人对她来说比情情爱爱这种徒增烦恼的东西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