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皱起,带着血书起身,既然皇上醒了,这些东西他自然是要去给皇上一一看看的。
好让他瞧瞧,自己究竟崇信了一个多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路上魏朱疑惑的看向白釉,希望白釉能给她透露个消息,可是白釉却对她摇了摇头。
显然其中很多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魏朱很不喜欢这种事态没有掌握在她手里的感觉。
她慢慢往前走着,虽然自己被侍卫重重护着,可是她心里却有些隐隐不安。
她突然很想去确定孔最在哪。
她在人群里搜寻,在看到孔最的身影时,孔最向着她9遥遥跑来。
瞧着这人,握着这手,魏朱才觉得好了一些。
“娘子的手好凉,可是害冷?”
孔最握着她的手在手心里搓了搓,也不松开,就那么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前走着。
“娘子不要担心,这些官员是岳丈请来的。”孔最回头看着她笑,像风中青竹清秀隽永,“娘子也不要生气,这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魏朱瞧着他安了心,“我不过是有了一个孩子你跟义父到把我当孩子看了,什么事都不告诉我,难道你们就不怕我会坏了你们的大事?”
“娘子的安危,就是头等大事。”
周围官员不少,孔最却还是轻轻搂住了魏朱的腰,他已经长的很高了,魏朱在他怀里也就只到下巴的样子。
这会搂着她往前走时,颇有些小鸟依人的意味。
明明是快要弄出人命的大事,可是却被他们走成了郊游观光,路过廊下时,孔最觉得那九重红杜鹃开的不错,还特意摘了一朵下来,给魏朱簪到耳边。
魏朱以前一直觉得这种戴花掉手帕的情形老土极了,可是真等成为“当事人”的时候,这种感觉简直美妙到了极点。
不是烈焰滔滔那种火辣辣的热恋感,而是那种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细水长流的温情。
“好看吗?”
那艳丽的红杜鹃别在魏朱耳畔,将她本就白净如雪的面庞,更是衬得白的发光。
眉眼含情,唇瓣樱红,就连那小小琼鼻,都跟那二月的笋尖一样,嫩生可人。
孔最弯着眉眼赞叹,“娘子比花还好看。”
杜鹃上的红色,染的魏朱脸带薄红,“我看你是越发油嘴滑舌,小心哪天吃亏。”
“可我真觉得娘子好看。”孔最贴着她的脖颈,“真想现在就带娘子溜出去,这行宫外面有山溪,我昨日瞧见有梅花鹿在那边喝水,那鹿可漂亮了,长长的大角喝水的时候影子甚至会垂落在水里。”
孔最听上去有些委屈,“娘子,我想带你和宝宝一块过去看。”
“我还以为你咂摸的是逮只鹿吃吃。”
孔最笑起来,“别说,一开始我还真是这么想的,只是白釉说你现在不能吃鹿肉,所以才没下手。”
而且,他当时瞧见那梅花鹿大着的肚子,突然就想到了他娘子。
那搭弓射箭的手就那么放下了,他甚至还故意踩断树枝惊走对方。
孔最心想:当了爹爹,人果然会变得不一样,一丁点的小事情都会让他对将要到来的小生命充满期待。
可是现实,远比想象残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