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拧干了衣服,柯嘉铭觉得自己再穿着这白短袖有些不合适。
本来是怕‘好’朋友感冒生病才换了装的,但这下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柯嘉铭皱了眉。
自己这样穿别人衣服是不是不太好了?而且刚才还差点给朋友的衣服挂了彩,柯嘉铭抻着衣服心中后怕。
再将哆啦A梦展开抖了下,柯嘉铭索性将衣服递了出去。
“我洗干净了,你换上吧。”
“为什么?”
柯嘉铭指了指李昊然穿着的泛黄T恤上的一片泥渍,“你看,这件都脏了,又湿。”
你瞧,八岁的孩子竟已是如此‘聪慧’了。
毫无防顾的李昊然低头瞧了瞧,微微点头,然后换上了柯嘉铭手中潮湿的哆啦A梦。
还好还好,他没察觉出什么来。
接过了自己的衣服,柯嘉铭微微吁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将泛黄T恤胡乱在水里揉搓几下后,柯嘉铭想起了自己胸前的小伤,那里还有着丝丝血迹渗出。
再鞠着水微微洗了下伤口后柯嘉铭伸手扯过了几片刺荆叶来在手里揉搓,然后用其轻轻擦拭。
瞧见一旁李昊然的迷惑后,柯嘉铭一边擦着伤口一边解释道:“这是刺荆,有止血功能的。”
李昊然闻言看了一眼那棵叶片带刺,开紫色花的植株‘嗯’了一声,再没说话。
两人换上了各自的衣服后又回到了河岸边,此时的赵潇潇竟已是可以挣扎着起身了,有如神助般。
要不怎么说是阎王客满,她福大命大呢,要是搁一般人呛这么多水,事后还未及时急救的话只怕生死簿是个大红叉了。也是柯嘉铭和李昊然两人造化,一番‘分神’后,还注定背不上这‘谋杀未成年’的罪责。
...
瞧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走过来,劫后余生的赵潇潇眼中的泪水正汪汪地打着转儿。而此刻她本后怕的心却突然就有些静了下来,可生理上对于刚才的大难还是深有印迹的,因此,哭泣抽噎,赵潇潇还是如何都止不住。
瞧见了岸上的人,穿回自己那泛黄T恤的柯嘉铭率先开了口,“以后别往那儿坡上去了,怪危险的。”言语中,大有一副教导之意。
殊不知,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首呢。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小小的柯嘉铭可极‘聪慧’地深谙此道呢。
果然,闻声的赵潇潇坐在地上,双手微微拨开贴着脸的湿发,双眼呆呆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见此,柯嘉铭长吁一口气,再不多说,只嘴角微扬,顺着脚下的路径直朝着村里走去,但心中却是道,还好我机智,不然露了馅儿,那麻烦就大了。
身后的李昊然自是乖乖地跟着了,只临走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赵潇潇,便又随之离开了河岸。
直到他们拐了弯,瘫在原地的赵潇潇才有些后知后觉,刚刚走来这恩人,好像有些不对,是哪里?哪里呢?哪儿?细想下,她又说不上来了。
恩人呐。她瘪着嘴一个劲儿地抽着哭,呵哧呵哧的。
再轻咳了一声后赵潇潇长长地叹口气,又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此时,她还不想回家,那个她万分讨厌的地方。
山风吹过,有知了从眼前叫着闪过,赵潇潇抹开脸上的湿发,闭起了红着的眼。
又是几声鸟叫后,她却蹙起了眉头,然后猛地睁了眼,回了神。
刚才是谁?是谁吓的自己落的水?赵潇潇看着眼前的河,望着远处的山坡,这才想起了这事儿。
谁?是谁?红着眼想了片刻,赵潇潇脑中冷不丁地闪过了落河前的一抹蓝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