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肚兜的用途,青禾原本是展开一番遐想,起初是以为风宇要私藏,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欣赏摩挲一番……光是想象,老脸上的褶子就跟犁翻过的地似的,沟沟坎坎的。
当风宇说要用肚兜垫窝的时候,青禾怔住了,一脸痛惜地看着肚兜:“王爷,要不……你还是赏给小老儿我吧?”换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欣赏摩挲,好像也很不错。
还没等等于抬脚去踹青禾,二楼窗户忽然被推开,露出一张悍妇凶横的面容来:“谁啊,偷人家小衣,采花贼啊!”
“王爷,快跑!”
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吴礼拉上风宇,快步朝小巷另一头跑去。
可怜腿脚不慎利索的青禾,被婆姨的男人拿锄头直捣腚沟,差点儿趴那儿。
好在逃跑经验丰富,再加上一股毅力,竟也转危为安,与粼河边的风宇跟吴礼汇合。
眼看风宇没事人似的,还在欣赏粼河风光,青禾一肚子的火,又哪敢冲着小王爷发泄,只得换上讨好的笑容,捂着火辣辣的腚沟,“王、王爷,小老儿我今后怕是都不能服侍在王爷左右了……”随后便是一阵哼哼唧唧的惨嚎,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风宇又怎么看不透他的意图,体恤他确实因为偷看,被婆姨的男人杵的不轻,当下便许下好处,“别叫了,再叫赏你板子!”
青禾立刻合上嘴巴,变脸速度是吴礼生平所见最快。他赶紧讨好地往风宇眼皮子底下凑,“王爷,我们接下来要干嘛?”
风宇赶苍蝇似的摆摆手,“别挡着本王看风景。”
“哪里来的风景?”
青禾奇怪,与风宇站在一处,朝粼河上张望。
原是知之楼的画舫正在靠岸。
粼河属晚上最热闹,灯火璀璨,笙歌鼎沸。到了早上,倒显出一种繁华落幕后的颓败之气来。
知之楼的画舫上,珠帘一挑,露出一个素净女子的面容。头上花枝锦簇,大红褙子饰以彩色珍珠,华贵至极。
“这位应该就是香袖姑娘。”吴礼低声在风宇耳边说道,他曾目睹过香袖的画像,从神态上来看,分毫不差。
风宇忽然嘿嘿一笑,“你们说,香袖姑娘若是不能如约而至,费了大力气,好一番准备的苏武林会不会失望?”
“那是自然。”青禾联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即便穷困潦倒,谁还没个对感情生活的美好期许。日日守在妇人洗菜捣衣的河岸边,头天瞧上哪一个,若是第二日没见着,那叫一个失魂落魄,惘然若失。
想来,若是今日苏武林没能见到香袖姑娘,怕是也同当初的自己一般,要失落上好一阵儿呢。
“王爷莫不是想拦下香袖姑娘,不让她去中麓脚店?”吴礼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王爷当街拦花魁,跟他老子当年犯下的荒唐事异曲同工,传出去了,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