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弘知这才想起发生了什么,又是愤恨,又是羞辱,脸上潮红之色越发明显,活像个卤猪头。
“也不知道表弟施了什么法,竟然蒙蔽了保州府百姓,为他歌功颂德,尤其是那些个女子……”
说起女子来,严弘知忍不住捂上自己的脸,被指甲挠过的地方,滚过火星子似的,疼得他眉头紧皱。
想当初,在江州府,多少妙龄女子视他为春闺梦里人。无论走到哪儿去,都少不了敬慕的目光。
如今可倒好,竟是被粗鄙不堪的表弟给比下去了。
他实在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苏公子,是时候了。”
“啊?”苏武林还沉浸在破相的忧虑之中,一时没听明白严弘知的话。
虽然气他笨头笨脑,可既然想拉个同盟,耐心是必须要付出的,“严某人的意思是,尽快行事,打击一下王爷的嚣张气焰。想想苏公子前几个月所受的苦楚,不仅没有人理解,百姓反倒赞许王爷鞭笞苏公子的行径。想想都可气!”
他刻意加重语气,为的就是挑起苏武林的怒火。
虽然办法是奏效了,有那么一瞬间,苏武林也确实是怒火当头。不过,也才眨眼的功夫,很快就偃旗息鼓。他还很不适宜地,露出一抹刻意称之为羞涩的笑容。
“苏公子?”
严弘知正要继续撺掇,苏武林却摆摆手:“这几日不行咧。”
“为何?”严弘知那叫一个急啊,都恨不得抄起榔头敲敲他的头——真是上磨的懒驴,不打不动弹。
“明日本公子要去给香袖姑娘捧场,一早就命管家准备好了鲜艳彩幡,还特意绣上了香袖姑娘的大名。”
围绕四周的众公子顿时来了兴趣,“听说咧,你小子还花一百贯钱,请目前名声最盛的宫廷画师邵家安画了一幅香袖的画像。”
“这你们都知道了。”苏武林挠挠头,情态尽显小男生的羞涩,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采花老手。“抱歉了严公子,明日肯定是没这个空闲。改日再说吧,本公子急着回去准备。”
不等严弘知张口挽留,苏武林便兴冲冲地走了。
被单独留下的严弘知反应了好一会儿。待察觉楼下有人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看,正是方才维护王爷的几名女子。这才回神,恼怒地一掌拍在栏杆上,可惜皮肉不够厚实,掌心拍肿不说,疼得哼唧不停。
望着表兄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风宇摇摇头,熟稔地剥掉花生外衣,丢进嘴巴里。
“表兄这个人啊,攀比心实在太重,难以成大器。”
吴礼忧心忡忡道:“若只是严公子一人,想与王爷作对,未必成什么气候。然而,还有个苏武林,就怕他们耍阴的,王爷难以应付。”
“本王也是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能搅合到一处去了。”不见风宇多忧虑,说话语气跟谈及门前两条狗打架并无二致。
吴礼不由替他着急,“王爷,苏武林这个人……”
风宇很快接话:“本王晓得,苏武林这个人早晚要除。”
别看他表面吊儿郎当,却是个心狠手辣之辈,要不然,也不会在风林苑将原身推入水中,害他殒命。
就如他们所说,风宇心眼小,是个心胸狭窄之辈,可不是任人欺凌的性格。
“要不,明日咱们也跟着去凑个热闹?”
回想苏武林竟然花一百贯买了一副画像,风宇就忍不住咂舌,真他*娘的够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