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声点儿。”
“我的名字是天帝,是昆仑的……”
“你等会儿!我耳鸣还没有结束呢。”两分钟之后,郑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把已经干掉的血迹擦干净,昆仑气候是不错,就是空气湿度低了点。
“说吧。”郑和把用过的湿巾揉成团随手一丢,天帝看着那团湿巾在房顶上蹦跳几下,然后咕噜噜滚了下去。昆仑是与世隔绝,但是活了这么久,天帝湿巾还是认识的,而且也知道什么叫乱扔垃圾。
对身体完美的控制力让天帝没有出现眼皮跳这种情况,外人不可察的深吸一口气:“你到昆仑来是为了什么,外来者。”
“诶,这就对嘛。”郑和从口袋里掏出咖啡杯,灌了一大口,“我最讨厌别人拿我当小孩子看。”
“那么自我介绍一下吧,你叫什么名字?”
“……”
这么问你刚才别打断我好不好?但是已经全无装叉兴致的天帝只是冷冰冰的抛出两个字。
“天帝。”
“天个锤子帝”郑和翻了个白眼,“是不是我和一个白种人小孩一起被带回来让你觉得我没有中国人的常识啊,哪个爹妈会脑残到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叫天帝啊。从科学发展观来看,叫这个名字上小学就会被孤立霸凌的好吗,从迷信来说,你长得这个……你长得再好看又怎么称得起天帝这种名字,折寿都折死你。”
“我就叫天帝,这里每一个人都叫我天帝。”
“那我换个说法,你当天帝之前叫什么名字。”
“……”天帝看着郑和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不是没有,而是他忘了,他背负天帝这个名字有八百多年了,他依稀记得自己四百年前应该还记得自己原来叫什么,怎么现在就忘掉了呢。
“他叫少昊,姓姬,名挚,字青阳。”
郑和一愣:“你是个熊猫人?”
然而没等少昊回话,郑和大叫一声“我靠”,忽然又是一蹦三尺高,脚下是被他踩碎并且带起来的瓦片,一个大空翼踢,瓦片像是子弹一样呼啸着射向屋檐下一处角落。
但是噼啪一声瓦片粉碎,什么都没有打中。
“哎呀呀,你总是这么莽撞嘛,我可是你的师傅,我老了,腿脚不好,差一点就被你砸到了。”
郑和翻着死鱼眼看着自称腿脚不好,但是转眼之间就从房檐下面跃上房顶的干瘪死老太婆。至于会让郑和这个“尊老爱幼,品质高尚,身体健康”的郑和船长用上干瘪死老太婆这几个字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高夫人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白色的皮草围脖,可是和以往的驼着背拄着拐杖不一样。拐杖还是那柄拐杖,作为刀鞘的下半部分没有了,取而代之是一个精美的刀鞘,那把剑现在被高夫人背在笔直的背上。这时候才发现她那柄拐杖的头部更像是一个剑柄。谁知道现任居然是小三呢。
衣着不再是那种老奶奶的灰暗风格,而是淡淡的青色绣花旗袍,绣的还是蝴蝶。
这件衣服其实不是很少女,甚至有点淑.女,但是鉴于穿的人是脸上皱纹满布的高夫人,这衣服就是很少女没错了。
郑和不耐烦的扣着鼻孔:“我和你不熟死老太婆,再纠缠我报警抓你啊,我未成年的,三百多年前你就已经八十了好意思嘛你。你这是什么恶鬼打扮,活了四百年终于想不当老楚女了吗?你们夕阳红老年俱乐部在这里举办联谊吗?走少昊,咱俩换个地方说,咱们聊聊你的祖先到底是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才会对熊猫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