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辛夷带着阿甲一同去往暮雪山庄。
虽说两家离得不远,可骑马走着去,也得一刻钟。
辛夷挑了一晚上,最终选定一身豆绿。瞧着清清爽爽,又不至于太平淡。
“早知道,多带几套衣裳来就好了。”辛夷低头看看自己,还是觉得不大满意,“你帮我想着点,玉佩香囊衣衫鞋袜都在庄子里备一套。省的用的时候慌张。”
“小的记下了。”阿甲没精打采的应承。
他从昨儿个就是这副模样。
原指望多见婢女姐姐几面,多说两句话,哪成想受了那夜叉似得白小乙的一顿凶。
辛夷见他悒悒,笑了笑说:“八月节放你一整天的假,你找朋友去玩也好,或者请人赏灯也行。我再另外多给你支一个月的月钱,怎么样?”
阿甲眼睛一亮,立刻精神抖擞,“真的吗郎君?那小的回去就去姜府找婢女姐姐。”
辛夷点点头,“去吧,去吧。顺便问问姜家大娘子在何处赏灯。”
笑容僵在阿甲脸上。
这才是郎君的主要目的吧?
他可是个有原则的小仆呢。
“郎君,姜家大娘子邪性的很呐,您还是离她远些的好。”
辛夷叹口气。
阿甲怎么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了。姜家大娘子生的那般貌美,怎么会邪性?她幼时的遭遇委实可怜,世人非但不怜惜,反而多有谣言传出。当真可恶!
阿甲就是听多了那些不可信的说辞,才会对姜大娘子误会至深。
“那,据你所见,香玉香梅对姜家大娘子如何?”
“自然是忠心不二。”阿甲想都没想,回答道。
“能叫她们忠心维护,姜家大娘子岂是别人口中那样不堪?更何况,但凡邪性的人,外表或多或少都会显露出一点。姜大娘子你也见过,她可曾有一丝一毫的不妥?”
阿甲眨巴眨巴眼。
貌似……有点道理……
辛夷偏头正好瞧见阿甲若有所思,又道:“吕老太爷还请你吃过桑葚酒,你怎么好说姜大娘子的坏话?”
是了。吃人嘴软。
阿甲砸吧砸吧嘴。
那桑葚酒酸酸甜甜,略微有些涩口,好喝的紧。
“小的省得了。以后不说就是了。”
辛夷满意点点头,打趣道:“孺子可教也。”
“不过……郎君……”阿甲面带难色,犹疑着说道:“您还是不好与姜家大娘子往来。您这个年纪,她那个岁数,好说不好听。”
闻言,辛夷默了默。
阿甲说的没错。得顾惜姜家大娘子的清誉。
回去以后,探探母亲的口风。
辛家也不是没有娶商户女为妻的先例。姜大娘子心善人美,孝顺有见地,又没有骄娇二气。母亲一定会喜欢她的。娶了回来,与她举案齐眉,夫唱妇随。光是想想就美得不行。
这边厢辛夷动了求娶的念头,那边厢姜妧暗下决心,把生意做大做稳,终生不嫁。两人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