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干净之后,知月照着野人先前的样子生起了篝火。
“爹先生,那些巨蜥怪不会再有了吧?”她忧虑道。
“不知道,”野人疲惫地倚在一棵大树下,仅靠月匈肌支撑身体。
他的胳膊被知月用蔓藤和树干固定好了,肩伤恢复之前也只能如此行事。
“你害怕?”他问。
在经历了昨晚的不可能之后,眼前这个生死与共的小人儿,让他突然有了一种想安定下来的想法。
前尘种种,恍如隔世。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这点斤两还不够那怪物塞牙缝儿的呢。”
“我是担心你……”
话到此处,某人顿了顿,站起身往火堆里投了几根干树枝,又接茬儿道:
“我是担心你会被它们抓去补身体。”
“我们离开这儿,”野人望向被火光映照得通红的小脸儿,做出了决定。
“我倒是可以飞回山洞去,可你现在还不能走……”
知月无奈地摊手,留他这块大肉在这儿,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不是回山洞,我是说……我们一起离开这荒岛。”
野人瞥了一眼自己完好无损的膝盖,唇边升起一抹自嘲。
“我和小伙伴儿们曾经尝试过,可这里的结界太强了,根本出不去,”某人叹了口气。
“我有办法让他去掉结界,放我们出去,”野人笃定地看向天边。
知月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靠近正试图双膝着地的野人。
“你要做什么?爹先生。”
她想伸手扶住他,奈何身形差距悬殊,只能看着他一点一点地依靠树干支撑起身体。
“把我关进来前,他告诉我。”
野人弯曲膝盖,慢慢下滑,直到完全跪在地上。
“他说会有人来拯救我,让我脱离愤怒,走出黑暗。”
“我当时不信,我恨他。”
“现在呢?”此时的知月心里已经有了结论。
“现在,”野人垂睑,“我还是败了,败给了他扔给我的小毛滚儿。”
果然没错,她又被人利用了,知月耸了耸肩。
“盘谷,我知道你听得见,”野人朝着天空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