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愣了一下“这么容易胖?好像你回家前才见过啊。”
“嗯,胖子照顾得好。”
“不是,我觉得胖子不喜欢梁老师。”眼镜一脸不屑地说。
“我原来也这么觉得,但……说不清楚……可能没那么喜欢,毕竟跟小莉的感情太深了。”
“哎,也不知道小莉姐的案子怎么样了,感觉石沉大海了,一点进展也没有。”眼镜耸了耸肩,叹了口气,“其实也就几个月前的事,但想起来都觉得是好久的事情了。”
“对了,我们不是说去t看看嘛。”提起小莉的案子,我才想起来,我们一直说要去酒吧看看都没抽出时间。今天还是应该追上去问问梁老师,最近有没有看到流浪汉。没准他又回到新蕾小学的老巢里去了。
“嗯,搞完卫生我们就去,东西明天再搬,正好喝一杯去热气。”眼镜最近这烟瘾、酒瘾够可以,在家喝已经不能满足了,难得还想跟我去酒吧。换作以前,他肯定会说,“不用跑那么远,去我家喝,多得是好酒。”
我心里隐约还惦记着昨晚在钟伯档口偷听到的怪声音,感觉像发现了一个惊天绝密的事,说大声了都怕人听见。我走到门口,四下瞅了瞅,确定没人后又把门关上了,然后才敢轻声说道
“昨晚钟伯档口那声音,你说是怎么回事?”
眼镜大笑起来“哈哈,生哥你说那么小声干嘛,钟伯又听不到。”
“严肃点,我怕隔墙有耳,你说钟伯会不会是个走私贩,专倒卖野生动物,毕竟你们广东人最喜欢吃野味。”
“怎么可能,那走私动物得找个偏僻的地方,不然从这送到饭店多危险,路上全是警察,四不四傻。”
“那你说那档口里关的是什么?”
“人。”眼镜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我觉得不太像人,因为那叫声太尖了。
“人被打的时候,就会发出这声音,尤其女人。”眼镜眼神突然了,阴郁而尖锐,像仇恨插在眼睛上的刺刀。
我不敢问他在哪里听过,心里隐约感觉到那是他内心最为敏感的部分。真正的好哥们相处久了,就会有这种默契。你知道他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
眼镜刚才那份突如其来的兴奋,瞬间就消失了。他走进厕所,拼命地刷起马桶来,马桶被他搅得硿硿直响。
我看了一下时间,这才不到一小时,屋子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简直称得上“一尘不染”,我连声夸赞,眼镜同学打扫得一手好卫生,走走走,请梁大哥喝啤酒。
一路上,眼镜一句话都不说,和刚才高兴的他判若两人。眼镜刚进公司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样,文弱敏感,公司其他男同事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工作上没少暗地里折腾他。好在当时胖子是直属领导,耐心带他,他性格才慢慢好起来。这几年,我很少见到这样的眼镜。
也怪我多嘴,动动脑子想想,也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何必要问。
天气越热,人走得越快,想赶紧躲进室内,远离这晒死人不偿命的太阳。可悲剧的是,等我们汗流浃背走到的时候,t居然大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