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了指来的地方道:“那边。”
“你叫什么名字?”余汐与他对视片刻,他手摸了摸余汐的脸,咧着嘴笑了。
我一时间没忍住笑起来,他那只刚抓过地的手,在余汐脸上留下五道清晰的手印。
“小丫头?怎么还没回去?”九令自屋里走出来,瞧着她笑了片刻,道:“过来。”
余汐便很是不解的跑过去站到他面前,九令便微微弯腰抬袖给她擦脸。
“九令,这儿别待了,你若是想授课,去花满楼给她们说说也是可以的。”我老实道,“她们会很喜欢你的。”
他抬眼看过来,土土眨了眨眼睛,将头死死埋在我怀里。“最后一次了,明日我便不来了。”
“好耶!”余汐听闻此话,简直开心到飞起。
如果只是贫穷,愿意去劳动还可以接受,可他们已经变坏了,便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了,大概自有天道来管的。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听闻乞儿庄走火了,整个村庄都烧没了。
土土喜欢每日在我那院子里打滚,时不时爬进菜园将我的茄子黄瓜摘掉几个。余汐挺喜欢他,两个人就一整天都在那院子里东奔西跑,到了饭点,九令便一手拎一个,抓到饭桌上坐好。
“手伸出来!说了多少次不能去土里打滚,你看看,你们这衣服脏得多快?”残殉抹了一把辛酸泪道:“我洗得容易吗?”
土土眨巴着眼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摇摇头道:“该打该打。”
余汐眨巴着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九令,九令也摇摇头道:“该打该打。”
于是,残殉在他们两手心各打了两下,挑挑眉道:“好了,吃饭。下次再去,每人十下。”
后来估摸着挨打多了,便不去院子里打滚,改去爬树去了。
残殉拿着筷子站在院子里道:“有本事一直待在树上别下来,也别吃饭,不然每人一百下!”
“依你所见,土土是被人损害了灵识?”残殉问道,九令点点头。
我摇摇头道:“可能不是人,大概是魔。”
残殉凑近些问道:“南鱼,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我也学着他凑近些问道:“什么事?”
残殉:“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了,我们该买些东西回来过节。”
我:“……”
于是,第二日,我便带上土土和余汐上街去了,残殉和九令都不喜热闹,便留下看家。
余汐看着包子店的蒸笼:“鱼姐姐,这个看起来不错啊。”
土土:“嗯嗯,想要想要。”
余汐看着布匹店的算盘:“鱼姐姐,这个看起来也不错啊。”
土土:“嗯嗯,想要想要。”
……
“余汐,听姐姐话,先把买了的东西带回去,我们明天再来好吧。”我深吸一口气,耐心道。
余汐拿着糯米糍咬了一口,点点头。
我把那堆东西放在马车上,转头一看,身后空空如也。“余汐,看到土土了吗?”
“没有,他刚才不是坐在糯米糍老板的小板凳上吗?”余汐爬上马车,从窗里探出头朝后指了指。
“你先回去,我去找找他。”我给车夫一些钱,朝她挥挥手。
马车渐渐走远,突然听得土土喊道:“鱼姐姐……”
我低头看着他,他眼神涣散,手指着城门方向道:“爹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