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互相掐架的上下眼皮,萧萧终于将最后一页给搞定了。
抿掉最后一口鲜奶,鲜奶已凉,不复初温。
还来不及合上笔记本,便顺势仰躺在软绵的床上,陷入沉沉的睡眠。
她来到麦田辽阔的乡间,金黄色的一粒粒小麦在风中迎立,随风一浪接一浪的拍打。
好生奇怪,她是怎么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抬眸望去,一幕幕又是那么的熟悉。
前面人群熙攘,七大姑八大姨的围堵在一户人家门口,瞧这架势,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萧萧穿过麦田,朝门里深深的望去,有巫师在作法,跳着奇异古怪的舞,嘴里念叨着不知云云。
为首的那人穿着一身黑袍,挂着一副獠牙面具,甚是吓人。
他的法杖猛敲,其实也就是一根长的略微好看的木头罢了。
他左脚顿顿,右手朝四方撒着糯米,如果裹成了粽子搭配着青涩的荷叶,应该会很好吃,软糯可口,萧萧这般想。
很奇怪,她明明近在眼前,但那些人似乎看不到她。
她试着触碰一位妇人的肩膀,手指却从她身体穿透,把手收回,一样的穿透。
萧萧低眉思索,难不成,她魂归万里了。
萧萧朝四处打量,除了一望无际的麦浪,就是这户人家门口的那棵大杨树最显眼了。
树腰很粗,想必要三人合着才能将其勉强抱住吧,似乎年轮久矣,就是不知道成精了没。
枝条纤细柔弱,却有不乏强劲有力,就像一个耄耋老人手下苍劲有力的笔墨,躯老而力不竭,参天之躯,尤显德高望重之势。
又似壁画里的美人,撑起一把油纸伞,画树为根,以枝作骨,再添一身碧纱,手执圆扇,掩唇轻笑。
错落有序的低矮房屋,简陋而自怡,房前蹲一黑将军咬着骨头,尾巴高高甩起,好不自在
鸡群散漫小院竟相啄食,茅屋厨房炊烟袅袅,屋外野径小童追蝴蝶,草丛蟋蟀鸣叫。
忽有桃源之境,这不就是陶先生的毕生所愿吗?
独眼前人家,青墙绿瓦嵌朱门,想必是财主之家吧。
门内闺房,传来一小女的咳嗽声,闻之,竟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一贴身丫鬟目露忧色道“小姐,好歹喝点吧”
一青葱玉手从幔帐内探出,竟是将丫鬟手中的药碗轻轻推远了些。
“若是有用,我喝便是了,既已无用,何必呢”帐内小姐声音柔弱不堪,似连呼吸亦是不畅,话刚落下,便又咳嗽了起来。
丫鬟连忙递过去一块软布,小姐竟咳出了血,紧了紧帕子,原本无血色的唇,更是苍白了许多。
“无碍,你且下去吧,我再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