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获利最大,如今看来竟是显而易见的。
沈慎看秦媛的表情便知道秦媛想到了什么,他轻笑一声,似是安抚一般的说道:“仅仅靠猜测,我也不能就此就定了他的罪,仅仅是这样,你还是会为他与我争辩的。”
秦媛抿了抿唇,没有回话。可是她心里明白,这仅仅是沈慎的猜测,仅靠这一点,是不能完全说服她的。
“南苑的事情,燕王非常的聪明,他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沈慎说着,又似是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不,他的破绽只留给了我,而你们却永远也看不到。”
秦媛知道沈慎指的是什么,她眼前再次浮现了山子那青灰色的面容。山子是不会违背骆大哥的命令的,而骆大哥也绝对不会要求山子去刺杀太子。这便是破绽。
可是却如同沈慎所说的那样,这破绽仅仅是留给了他,而他却又不能将此事张扬。
这就是燕王最为狡诈的地方了罢。
“南苑的事情我虽是对他起了疑心,可是的确没有确凿的证据,”沈慎的语气中满是无奈,“所以围场的事情,我们也只能是吃个哑巴亏,除了躲避,再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不过,是狐狸,总是要露出尾巴来的。”
沈慎手指拈起一颗圆滚滚的樱桃,状似无意的在手中揉捏,脸的神色虽是淡然,却也透着丝丝的阴狠:“所以,我不急,我慢慢的等,等他露出了尾巴,再一刀斩了他。”
沈慎的话才落下,手指也同时用力,那樱桃便瞬间成泥,鲜红的汁液顺着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滴落,形成一种血腥的美感。
秦媛目光径直盯着那一滴滴掉落的汁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问道:“所以,我们在江西的事情,你全然清楚。”
沈慎也没有丝毫的隐瞒,缓缓点了点头,道:“你们所做的每一步,师兄都详细的与我说了,所以,江西的事情,也算是在我的掌控之中的。”
“所以呢,江西究竟是谁在掌控那些匪贼,真的是太子么?”
沈慎没有急着回答,他将手中的果泥扔到一旁,随手拿起棉布帕子仔仔细细的将手指擦了个干净,这才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你觉得呢?”
虽然他只开口说了这四个字,秦媛却觉得沈慎这四个字中包涵了无数的含义。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无比的干涩:“你,有证据吗?”
沈慎抬眸,静静的看着面前神色复杂的秦媛,他不说话,眸光如水一般柔和,就那样安静的看着秦媛。
秦媛不知道沈慎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是看他的眼神,又觉得他似是要有千言万语与自己说一般。
秦媛被沈慎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觉得自己的耳垂似是在隐隐发热,连忙想要抬了手去摸。可是这动作又实在是突兀,她便将抬起的手腕一转,轻轻捋了捋自己耳边的鬓发。
沈慎一直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秦媛,良久,他才长叹了一声,道:“罢了,既然决定已经告诉你,那便全部都说给你听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