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知道骆知行这是也在怀疑自己,便干脆闭口不再说话。
对面的秦媛却是满腹的不解。
不多时,青城便背着一个药箱,领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那老者捻了捻胡须,向着上位的沈慎行了一礼。沈慎站起身来,向着老者行了一个晚辈礼,恭敬的说道:“这大热天的还要劳烦周太医您跑这一趟,实在是辛苦您了。”
周太医哈哈笑了两声,连声道:“无妨无妨,阁老有请,老朽自是立刻就到。”他说着,转过头打量起一旁端坐的秦媛来。
秦媛在去年辽东一役一举成名,这常在宫中走动的人,自是识得她的。周太医自然也是认得秦媛的,不过他更加知道秦媛已经被封了将军,随卫家二公子往西北去了。
这会儿这人怎么就悄无声息的回了京城了?况且,他分明记得这秦氏女与卫家二公子是有婚约在身的,这会儿又怎么在沈阁老的后宅之中。
不过这周太医常在官宦人家行走,自是明白若是想要活的长久,便要将自己当做是盲的哑的。
他收回了眼神,也不多问,颤巍巍的在一旁的药箱里取了脉诊,低低的道了句得罪,这才替秦媛诊起脉来。
秦媛眉头微蹙,也是有些想不明白当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只能任由那老者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那老者一手搭在秦媛的手腕上,另一只手则是撵着胡须,细细的探了一刻钟,这才满脸笑意的站起身来,向着沈慎行了一礼,笑道:“下官要恭喜沈阁老了。”
沈慎面上神色一僵,却很快又轻笑起来:“不知太医所言何意,何喜之有?”
周太医往后退了一步,又看了秦媛一眼,似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沉吟着没有开口。
沈慎却似是有些焦躁,他向前倾身,语气有些急迫:“周太医请直言,内子究竟如何了?”
周太医听沈慎这般说,心中虽仍是疑惑不解,却还是笑着拱了拱手:“那便要恭喜阁老了,夫人这是喜脉,脉象虽是十分微弱,老夫却是能够确认了。”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沈慎与骆知行心中如何想的秦媛不知,可是秦媛心中却是哭笑不得。
她自己的身子她自然是最清楚的,自己仍旧是个处子,又哪里能怀的了身子。
可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两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沈慎柔声向老者道了谢,又客气的将老者送到了院门外,这才沉着脸走了回来。
沈慎大步走到秦媛身侧坐下,抬眸冷冷的盯着身前一脸莫名的秦媛,良久才叹了一声,无奈道:“你怎的这般不爱惜自己,那卫雍终究还没有娶你过门,你怎么就!”
沈慎的话说不下去了,一旁的骆知行却凉凉的开了口:“我说你俩那么急着成亲呢,原来是珠胎暗结了。”
秦媛心中自然也满是疑惑,不过她见面前二人神色不似作伪,便也就没有说破,而是顺势做出羞涩状,将头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