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抬头看看时间，9点53分，和医生预测的“10点左右”一样。

季翰林坐在椅子上，释怀的舒展了一下上身，然后再度靠近许方诺：“现在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低沉而性感。——看他疲惫的双眼，昨晚应该一晚没睡吧。

许方诺稍微屈屈腿，感觉还好，除了疲惫，没有其他不适。

“有点累。”

“嗯，医生说，身体无力是正常的，好好休息就没问题了的。”

季翰林的双眼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声音也重回了轻柔。两人之间的距离，还那么的靠近，许方诺突然就感觉有点害羞了。

“你昨晚没有睡觉吗？看你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季翰林轻轻的笑了：“我怎么睡？你昨晚那个样子……”

“昨晚我一直抱着你……”

“嗯。一直问我要不要和你在一起，然后又不停的警告我，如果我敢动手动脚，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然后呢？”

“然后，我只能一直抱着你啊，开不了车。”

“那后来我们怎么到的医院。”

“还能怎么到，顾云他们很快也开车过来了，才将我们送到医院。”

“啊？那我在他们面前，有没有很丢脸。”

季翰林终于忍不住了，伸出手捏捏许方诺的脸：“那么在意他们干嘛——不可以——”季翰林敛起笑容，低头靠近许方诺的脸。“昨晚，你说，你要我做你的男朋友，你还记得吗？嗯？”

“真……的吗？”天啊，她才刚刚醒过来啊，适合回忆起这么可怕的事情吗？“你别……骗我——”

“我没有骗你。你说的，你其实很喜欢我，让我做你的男朋友。想想，有没有印象？”

想都不用想，当然没有印象啊。

好吧，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但是也不能承认啊！

许方诺心虚的移开与季翰林对视的视线：“没有。”

“没有印象也没关系，那我告诉你就好了。昨晚，你要求我做你的男朋友，我答应了。你很感动，还叮嘱我，不能反悔。”

“别说了！”许方诺赶紧伸手捂住脸，却忘记了自己还在静脉滴注。“啊——痛。”

“不要着急。”季翰林好气又好笑的握住她的手腕，然后慢慢将她的右手放回被子上。“要吹吹吗？”季翰林低下头，对着针口轻轻吹气，表情居然很认真。

突如其来的甜蜜蜜的感觉瞬间将许方诺包围。她觉得，在季翰林面前，自己已经无法保持冷静和理智了。她接受、她喜欢他的一切成熟的、幼稚的表现。

和他在一起吧，许方诺。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冲动了呢？

这是你25年来第一次决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还算冲动吗？你已经够慎重了。人为什么不能遵从自己的内心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很喜欢他啊许方诺。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季翰林的脸慢慢染上了笑容。

“我觉得你今天早上的声音很好听，一直低低的，很小声，很温柔。”最终还是听从了内心突然的决定。

季翰林脸上的笑容有点凝固了，许方诺一直在看着他的眼睛，让他忍不住的就想靠上去，亲亲她。

一点，一点，一点的靠近，第一次，他们两个人的脸，第一次离得那么近。

没有后退，没有闪躲，只有交缠眷恋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