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大公主在宫女的陪同下慢慢往梅林走去。
因为这里日常偏僻,此时又是夜间,连侍卫都没有,更何况是别人。
“萧昭媛人在何处,有事直接告诉本公主不就可以了吗?好端赌来着鸟不拉屎的梅林做什么!”
她愤恨地折断身边的一条梅枝,白色的木骨就露了出来,虽然是夜间,在月光的照耀下各位刺目。
“公主,到了!”
那个宫女站在原地,四周漆黑一片,哪里有萧昭媛的影子!
“放肆,你莫不是蒙骗本公主,来人啊!”
她大叫了几声,只见假山后面传来一阵声音。
“公主不必发怒,萧昭媛有事来不了了,特意交代本宫来告诉大公主。”
德妃在香巧的搀扶下慢慢走出来。
只是与以往的声音不同,容舒今晚上的声音非常压抑,甚至有些尖细,听的大公主难受。
“德妃娘娘?”
她虽然好奇,却也是恭恭敬敬道:“儿臣见过德妃娘娘,不知德妃娘娘可否告知,萧昭媛为何不来?”
她看着四周十来个下人,心里有些慌张。
“抓住她!”
德妃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大公主一条,她的本能反应自然是跑,可到底是个孩子,没跑两步就被抓了回来。
因为被人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在月夜里格外瘆人。
德妃从袖子里缓缓掏出一个瓷瓶,一只手紧紧捏着她的脸。
“公主,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她取下瓶塞,把它丢到一边,她看着瓷瓶,傻笑了一次又一次。
“那日,子辰就躺在本宫的怀里,通红的脸,明明就难受极了,他偏偏一句话也不能和本宫!平日里喜欢打闹的孩子在那日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本宫的怀里,他的手紧紧抓着本宫!本宫看着他慢慢闭上眼睛,他的身子也慢慢变凉,可是那日里,明明就是最后的时刻,他连一句话也不能和自己的母亲!”
到最后,她简直处于癫狂状态,指甲深深嵌入大公主的脸里。
“后来本宫才知道,这药叫锁喉药,是夜郎族的蛊药!而这蛊药的来源,就是王玉泉的父亲!”
王玉泉是谁的人一目了然,那个人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本宫一怒之下,让容家派人,将王玉泉的父亲乱刀砍死!这锁喉药,本宫就一直留着,期待总有一能用上!”
她忽然捏住了大公主的下巴,强行打开了她的嘴,把药悉数灌进去。
“皇后不是喜欢太后之位吗?本宫就送她一个太子再毁了那个太子!洛家,你,王玉泉……我要你们一个个走在皇后的前面,让她看看,自己劳碌了十几年,只能是一场空!”
越看那生不如死的大公主,德妃便越是想那日的情景,越想便越思念,越思念便越怨恨!
瓷瓶里的药早就没有了,可她似乎觉得不够,将一整个瓷瓶完全按到了她的喉咙里!
这才是锁喉!这才是那日子辰体会到的痛苦!
德妃轻轻地推了她一把,大公主便如同落叶一般倒在地上,她不能发出声音,只是一双手不停地挠着那泥地,转眼就已经崩了几个指甲,鲜红的血液从她的指尖流出。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身边的刨出来的两个土坑就如同公主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