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宁柠问他，“你为我做过什么？从小到大你抱过我一次吗？为我喂过一次饭吗？还是在我哭泣的时候替我擦掉眼泪！”

她是介意的，小时候的艰辛，她不说，却都记着。

宁柠不知该回答什么，“你，你这么厉害，怎么会哭呢？”他找到了理由和借口，多觉得有了底气，“你这么厉害，当然不需要我为你做这些了。”

陆燊听不下去了，冷冷说道，“今儿算是听了一桩奇闻，竟然有人天生是厉害的，尤其婴儿时，就能自给自足，岳父大人，我倒是想给你送个女人，好让你在体会一次为人父的感觉。”惹了他的媳妇儿生气，他不能放过，“岳父大人，你想再试一次吗？”

宁正觉得陆燊这个女婿真不错，竟然还想着给自己找个女人，生不生孩子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有个女人。

“好好好，有劳贤婿了。”

陆燊不想在看宁正这幅嘴角，真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生出宁柠这么出色的女儿来。

“阿娘真是瞎了眼！”她难掩心中的怒气，“从今天起，宁家吃斋，给我阿娘祈福，宁正，你要给我阿娘赎罪！”

陆燊后悔来宁家了，真是个糟心的地方，“这里我会派人盯着的，保准连一丁点肉沫都见不着！”

宁正忽然开窍了，只要她一天是自己的女儿，他就一天能在燕北站稳脚跟！

“好好好，我吃素，你别气，都是父亲不好。”

他摇头摆尾，像一条狗。

陆燊看得称奇，这种父亲，还真是头一次见。

宁柠走出宁家，抬头看向天空。

“宁正唯一的可取之处，是为我带来了你。”

陆燊轻轻握住她的肩膀，真是倔强的女人，明明是在意的。

若真不在意，凭她的为人，宁正早就死千百遍了，说到底，还是怪宁正不争气。

放着这么好的女儿不珍惜。

宁柠不想说话，不说他也懂自己的心情。

复杂的矛盾，只恨自己无法选择，可偏偏他就是自己的父亲。

阿娘啊……

“去晟记码头看看。”他记得，第一次他们就是在那儿有了交集，当时他吐得一塌糊涂，“季以远此人不足为惧，你不必伤脑筋。”

他虽没有问过，但已经知道她和季以远谈了些什么。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顾及。”

宁柠知道他有自己的网，燕北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慢慢展现他的眼底，“我倒不是顾及，只是想光明正大的割那些人的肉！”

“又有人要可怜咯。”陆燊笑着说道，“吃了这么久的粮食，也该割肉放点血了。”

只有在忙碌中，她才会忘记去想那些不愉快的过往。

“单子已经列在心里了，等黄包车工会落实好，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