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入了三月,春光越发的璀璨。
灼灼的阳光穿透云层,铺满天地。细碎的银沙流泻而下,在青色的地板上,晕开旖旎的光。
院子里的桃花开了满树,院外栽的梧桐树上,歇着几只喜鹊。一大早来,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如此光景,仿佛在召显着好运的来到。
大学士府里,红色的琉璃瓦在熠熠夺目的阳光下,闪耀着艳丽的光。蹁跹媚影,不时从廊下走过,那身段是不能用笔画描摹的妖娆。像极了从画卷上走下来的翩翩仕女,一颦一笑,尽是风情。
寒衣盈盈而立于渺渺光影下,粉色的纱衣偶尔迎风而舞,有些像飞舞的蝶。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前些日子,洛云柯上书请了皇帝过来当见证人,将寒衣迎回大学士。又修书到洛氏本家,命人将寒衣的名字,拾捡到族谱里去。
经过前前后后的一番忙活,寒衣堂堂正正的成了洛家的大小姐。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消息传来。
据说,秋清娰回到清平王府后,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终于在一天夜里,去了。
碍着秋清娰的皇家血脉,洛云柯跟寒衣等人,明面里不能将她如何,只能休弃。如今听到秋清娰死去的消息,寒衣心中恍然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却不知,因秋清娰的死而引发的大难,正在逐步靠近。
下朝后,夏目没有回睿王府,而是随着洛云柯去了大学士府。
大学士府广阔的厅堂上,阳光从四面的纱窗照进来,将偌大的厅堂,照的格外敞亮。
夏目跟在洛云柯身后,入了正厅。立马又侍女跟随而入,给两人奉了茶。
指节分明的长指端起案上的茶盏,夏目捏开盖子,往茶里吹了吹。淡淡的白烟从温热的茶水中飘散出来,隐隐茶香散的到处都是。将茶盏捧到唇边,夏目小呷几口,方是将茶盏放回案上。那张隽秀的容颜,勾勒在璀璨的阳光里,浮涌着深沉的不悦。
紧紧的拧着眉,夏目吐出声音,
“那清平王此番看来,是记恨上我们了。江南如今瘟疫横行,又有刁民暴动,他竟是向陛下请旨,让我们前往江南平乱。”
“哼,秋清娰死了,清平王心里能好受么。不过碍着不知如何对付我们,只能出此下策罢了。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相对于夏目脸上的愤愤,洛云柯稍微要镇定一些。对于清平王的举动,早就了然在心。反而,没有过多的在意。
“洛大人,当下我们该如何?”见洛云柯一副老神在在,夏目的心也松下来。转过眸去,定定的看着洛云柯,夏目问。
微微在唇角敛开一抹浅浅的笑容,洛云柯的目光落在阳光里,格外清明,
“江南我们铁定是去的,无论有没有清平王。只是,既然清平王如此请我们入局,我们又岂能让他失望呢。再说,江南富奢之地,水利素来是最好的。此番竟被洪水冲毁了堤坝,其中必定有猫腻。而江南的现任总督,可是清平王的得意门生冯继尧。”
“你的意思是?”隐约间读懂洛云柯的意思,夏目的眸光,陡然一亮。
“嘘,天机不可泄露。”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洛云柯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在洛云柯隐晦的眸光下,夏目不再多言。
就在这时,逆着朗朗天光,一道粉色的影子,缓缓徒步从门口进来。优雅的莲步,一步一步踩在灿烂的阳光里,那婀娜的身影,被阳光拉的拢长。迎面过来的时候,夏目隐隐约约间,仿佛闻到一阵淡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