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怀玉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张着嘴道:“这不是太傅大人的孙女,温言小姐?你……你怎么这幅打扮?”
温言没出声,自进来之后她就一直很平静,目不斜视,平静地站着。
“是啊,温言小姐,你该不会是为了不嫁给季平,故意逃婚吧?”陈金翠明知道原因还装糊涂,“你要不嫁就不嫁啊,又没人逼你,逃婚干嘛?你一个姑娘,回头要是被土匪惦记了,可如何是好?”
温言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今日落在你手上,是我失策。陈金翠,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你在说什么?”陈金翠莫名其妙地说,“我一句也听不懂,我这几天一直在大理寺大牢里待着,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来算计你们?”
温言脸上神色依旧未变,从始至终的淡定:“是吗?帮你的人那么多,随便谁都能替你做到,你在哪里都一样。”
陈金翠就不说话了抱着手冷眼看着。
皇帝皱了皱眉,还是没听懂:“赵卿,你来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书秦看了温言一眼,这才请礼道:“回禀皇上,臣之前收到季老板的消息之后,就这一直在联系师兄,想问季老板所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那日本来也只是在两江等待师兄的消息,可这时却忽然有人说在季家的船上看到一个面生的人……”
说到这里,赵书秦顿了顿,才继续说:“自从上次容王的事情之后,我们就一直很小心,在知道这个面生的人后,我们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是叫人默默跟着……没想到这个人到了两江之后,想继续混在船上去往南楚……我当时留了心眼,叫师兄在南楚那边接应,看看情况再说……谁知这人到了南楚之后,竟是见了南楚的大将军,两人还商量着,如何借道大燕!”
“什么?!”张仲承惊呼道,“赵大人你可不要胡说,温言小姐不过一个小女子,怎么能与南楚的人联系?”
赵书秦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呈上:“大人也许不知道,温家的茶叶生意一直是由温言小姐在打理,他们家的茶叶每年都会送到南楚皇室。草民,以为以生意为由传递消息也并不是不可以。”
张仲承接过信件看了一眼,发现是南楚户部写给温言的,通知她这几日赶紧离开大燕。
“皇上,您看,”张仲承将手里的信件递给皇帝,“若此事是真,恐怕南楚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臣担心……”
皇帝看过信了,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来是愤怒,还是别的,他盯着温言,只问:“是谁叫你如此做?”
“没有谁。”温言仰着下巴,“都是我一个人主意!”
皇帝手抖了一下,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到了温言脸上:“好你个温言,朕自认从未亏待过你们温家,你倒是给朕做出这一揽子通敌叛国的事情来!是不是你祖父叫你做的!”
温言扫了温太傅一眼,轻蔑地勾着嘴角说:“皇上,你也怪罪我祖父,他什么都不知道。哦,对,他的确是有造反之心,只可惜年纪大了,力不从心,要不然皇陵也不会在此刻竣工,还叫陈金翠他们误打误撞,闯了进去!你这皇位……说不定早就是温家的了!”
“你……”老太傅抖着手站起来,指着温言直哆嗦,“好你个不孝女!老夫当年看你被你母亲折磨,一时怜悯你,将你接回温家,好吃好喝供着!你如今却反过来,反咬老夫一口?!我……我今天就打死你!”
温言仰着下巴,冷眼看着老太傅说:“祖父,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孙儿说的不是真的?还有,你想打死我,是想当年打死我母亲那样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