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倾忍住声音，异常执拗，“渣、男，别解释。”

“动不动就骂我……那你说吧，怎么才能不算渣男？”梁正后撤，“宝贝儿，告诉我，怎么才能把渣男这个标签儿摘了？”

舒倾不喜欢这种方式，空虛得要命，未免太过磨人。他想咬牙骂几句，可惜才张开嘴，便冒出一阵阵克制不住的声音。“啊……你他妈做什么都是渣男！”

“你这个定义对我太不公平了。我对你负责行不行？我会对你负责，以后不许再叫我渣男了。”

“不、不行！”

“不行？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梁正转了语调。

舒倾捏在眉心的手松开了，在脸上胡乱摸着。

梁正耐着性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舒小狗儿竟然变得有些抗拒，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将征服欲更激荡到新的层面。

舒倾也察觉出不对了，他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经验，要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不加紧，那么刚刚做的努力全都白费，还得从头再来。

这个傻逼梁正……

舒倾落了满肚子委屈，看似自由自在，实际上经常被梁正牵着鼻子走，工作中这样就算了，生活中被他满世界找到也不提，就连現在都没了主动权！

“我以前老觉得你对我超常的好，可你三令五申对我没兴趣，我就没多想。后来，就头段儿时间，”他顿了顿，“你强行把我裹起来抱上床，说什么德令哈，我想你是不是有一点儿喜欢我，我越想越魔怔，黑灯瞎火跑到四合院儿找你又跑到报社找你，结果你他妈就是为了睡我才对我好。”

“不是，没骗你。”梁正打断他，说：“别想太多。”他俯下身凑到舒倾耳边，伸舌尖舔了耳廓，嗓音沈沈道：“我的舒小狗儿真厉害。”

舒倾身子发抖，“妈的梁正，我现在很，嗯……很生气！”

“嗯，我知道你很生气，你也得知道不管我为了什么，除了你，从没对别人这么好过，从来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

“为什么？你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梁正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了一句：“等天晴了，我带你去德令哈。”

那份不敢公之于众的感情终是没能完全压抑住，因为舒小狗儿语气中的失落与不安太明显了，明显到让自己不得不铤而走险，再次给他“幻想”。

去德令哈，一定要去德令哈，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绑过去！

等到“雨过天晴”，把所有的真相拎出来给他解释清楚！过去所亏欠他的，无论如何也会加倍补偿！

他吻了舒小狗儿脸侧。梁正头皮发麻，倒吸了口凉气，一滴汗水沿着额头暴起的青筋淌下。

舒倾甜腻的聲音脱口而出，他脑子里全是“心有灵犀”，耳边回荡的全是“等天晴了，我带你去德令哈”，他在想，翻来覆去地想、不管不顾地想。

去德令哈？去干什么，去戈壁？去草原的尽头？去雨水中荒凉的城？

带着电流的血液疯狂涌传遍全身，舒倾心酥体麻，软成了一滩水。

什么“德令哈”不“德令哈”的！

他抓住梁正，恶狠狠想着，反正不会把石头还给石头！

于是，心里的小鹿终于撞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