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进中原,植被稀疏,反而经常看到砂石堆在路边。那土坑虽不深,可大大小小的石头铺满了坑底,中间有那尖利的,竟是划破了韩慎的衣衫,有两三个竟插入了韩慎的背部。
鲜血瞬间沾染了韩慎的衣衫,地上也有大片的红色。
此时他尚清醒,咬着牙说,“表妹你小心,周围有砾石,你看着点,先起来。”
姜菀青正趴在他怀里六神无主,听他的话乖乖翻身蹲着,中间似是不小心碰了韩慎一下,他闷哼了一声。
姜菀青连忙将他扶起,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便看见了他背部衣襟已然被血染了大片。
“你伤到那儿了?”她急忙问道。
“无碍,只是被那些石头划伤了而已。你别怕,那伙贼人应当被围困了,不久应该就会有人来寻我们。”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她心里着急,眼睛红了一圈,似是快要哭出来了。
“你…你别哭。只是看着多,我不疼。”韩慎看着面前这人似小兔子似的红了双眼,有些不知所措。
“不如你帮我止一下血?”他只得分散下小姑娘的注意力。
听了这话姜菀青连忙吸吸鼻子,听着韩慎的指挥,把他内里的衣服撕成布条,绑了几圈想要止住血。
看着眼前这一丝不苟慢慢缠着布条的小姑娘早没了前几日的疏离,韩慎垂眸暗自得意,这伤受的倒也不亏,趁姜菀青没注意,正弯着嘴角看向她的时候,那些寻人的士兵匆匆赶来,还让韩慎心中有些可惜。
将二人救上去后,侍卫搀扶着韩慎,姜菀青默默在后面跟着一言不发。赶来的军医急忙让人将他扶上马车,待将染了血的衣衫褪去,饶是军医也吓了一跳。
“将军,您这是怎么摔得,竟有这么多口子。”说着连忙将带来的伤药涂上去,又将干净的棉布裹在伤口上。
姜菀青听着马车里军医的话语,再加上韩慎偶尔的闷哼声,便也知道为了护着她,韩慎应当是受了很重的伤。
她既担心又内疚,咬着唇站在马车外不知所措。
张大富此时安顿好其他几位匠人和大人,来到这马车旁,看到姜家小姐这幅神情,便赶忙安慰道,“姜小姐不必太多自责。将军他皮糙肉厚的,往常在战场上受的伤多了去了,你还记得当初他借住在贵府的时候吧。那会儿将军腿受了伤,那箭上又淬了毒,他连着几日发烧比这可严重多了。”
“那会儿,他还中了毒?”姜菀青惊讶道。过了这么久,姜菀青方才想起来,若是韩慎不是她表哥,那时说是被砸断了腿应当是瘦了箭伤的掩饰。
“是啊,这次就是摔倒了石头上,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没等他说完,从马车中下来的军医便骂了他一句,“你个小子,又说什么浑话呢。你当将军是铁做的?这血流多了也会死人的。”
“将军他怎么样了?”张大富早知道这点儿伤应该没什么大碍,嬉皮笑脸地问道。
“刚刚睡了过去,流了那么多血睡过去也是正常,休息些时日应当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