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广希颔首相送。
走远后,靳语尘开口赞赏:“看来是我小看了轻别,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
“什么处理不处理的,我须得让你明白一件事。”沈轻别心情极好,卖起关子,春日柔软的光晕在她的眉间,明媚而又柔和。
靳语尘情不自禁靠着她,牵住她的手:“让我明白什么?明白你也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士大夫?”
沈轻别摇摇头:“才不是他们都多大年纪的老儒生了。”
“那是什么?”
“须得教你明白,赌我的人永远都是赌对了的那一方。”
“嗯……轻别的嘴,越发的会说话了。”靳语尘抬手捏捏她的嘴巴,“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劝我父皇不要把老八赐给大番的使臣?”
“不告诉你。”沈轻别偏过头,“你这般讨厌,每次做事也不与我说,叫我自个儿琢磨的好苦,现在我也不说,让你来猜,尝尝我的感受。”
“我的好轻别,我担心你,父皇不是那样通情理的人。况且你是女人,议论这件事他反而会来质疑你消息的来源,那时候你当要如何?”靳语尘百般哄道,“就与我说这一个好不好?我不想你有事,也不想你跟我父皇呆在一个房间,他众多妃嫔里面,比你小的都有不少,你可明白我的心思?”
“笨,”沈轻别嗔道,“我是女人,当然不可以到御书房觐见,这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可我爹是相国,这一切的话由我爹去说不就好了吗?”
“哦……”靳语尘不禁红了脸,“瞧瞧我这脑子,真笨呀,我怎么就没想到沈相国呢?愚笨愚笨,要被轻别不喜欢了……”靳语尘胡乱打着岔,故意说着浪话,语气暧昧。
沈轻别捏他的脸,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傻了好,再傻一点更好了,将你养在相国府,便再不用好几天都见不到你了。”
“傻话,想来见我便来,谁还能拦着你?”
“姑娘家家的总是主动投怀送抱,会有人说我不矜持的。”沈轻别和靳语尘找了个亭子停下,这里没有池子,只有从各地引进来的花草树木,四周都没有人,两人便公然调起情来。
“你何时矜持过?”靳语尘逗她,“轻别到底与其他女子是不同的,不论胆识还是谋略,都不输于朝中的一品大臣,轻别可是个宝贝。”
“你!”沈轻别气愤的揪住他的耳朵:“以为后面一直夸我我就能忽略你前面说我不矜持的话来?好啊阿尘,你心里是这般想我的,我该不该生气然后好几天都不要理你?要你再去江南给我捉条鱼来做给我吃才能原谅。”
“好好好,莫说是江南的鱼了,就东海的龙王,你要是想吃,就是死在东海也要给你抓回来给你吃。”
“混话!”沈轻别捂住他的嘴,愠怒道,“你死了我怎么办?你要是不回来,我死也要和你一起的。江南我都嫌远了,你还想跑到东海去,你存心惹我生气不是?”
“我知道错了,轻别不要生气,往后都听你的好不好,嗯?”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兀自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沈轻别的回答便在一阵细碎的声音后变成了深吻。
回到相府的沈轻别,一改这几日的愁容,精神焕发,府里人都看得出来小姐很高兴,不过沈轻别回府后直接去叫了沈复南,一同在沈复南的书房里面议事。
沈复南听着,不无道理,惊讶于女儿这一番说辞,每一点都深击要害,竟懂得如此帝王学说,若不是个女儿身,早已成就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轻别拥有如此学识和胆魄,却只能有嫁作人妇的命运,委屈你了。”沈复南觉得可惜,自己只有一个独女,虽说学富五车,但却不可为官,因着先皇是女人的缘故,现在的皇上尤其反感女人涉政。
闻言沈轻别摇摇头:“爹何须此言,能嫁给心里的那个人,女儿才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