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喜欢一个人,总是希望他能时时刻刻都好好的,希望他能开心快活,希望他脸上绽放的笑容,是给自己的。
靳语尘落得清闲,安心的呆在嘉御殿养伤,此刻安莲溪应该已经去了东宫了,作为撒网的人,他从来都很耐心,只要重要的步骤不出错,过程再怎么变化结果都不会发生改变,包括沈轻别的到来,他不会感到事态失控,相反他非常高兴沈轻别来看他了。
“阿尘,我听何太医说你伤的很严重,你现在还痛吗?”沈轻别焦虑的走进来,看见靳语尘的额头包着厚厚的纱布,心疼的很,但又不敢伸手去触摸,站在原地干着急,阿尘身子本就不好,这伤她宁愿替他受着。
靳语尘摸摸自己的纱布,回她一个安心的笑:“没事,何太医太夸张了,不过是破了点皮而已。”
“可你流了好多的血。”沈轻别走到他跟前,“说实话,不许骗我。太医院的人说,你头上的口子极深,血止都止不住,我听到这些吓得连觉也睡不好,偏偏爹不让我入宫,你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照顾你,我便只能呆在家里担惊受怕。”沈轻别说着说着泪眼汪汪,好像又要淌下泪来。
“不用担心的轻别,何太医医术高明,这种程度的伤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别为这点小事把自己的身子伤着了。”
“你说这是小事?”沈轻别板起脸,“你就是擦破了一点皮我也会担心,太子与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竟存了这样狠毒的心思陷害于你,往后沈家再不会与太子交好了。”
靳语尘笑笑:“你能代表整个相府?”
沈轻别难得起了小脾气:“我跟我爹说。”
“别为我做这些傻事,轻别,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靳语尘捧着她的脸,眼神一半深沉一半温和,“轻别不要太相信我的话,要是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的话,我怕我以后真的越来越离不开你,越来越想要将你据为己有。”
“阿尘这么说是你从没想过我们以后的事?那我们现在算什么?”沈轻别推开她,眼神有些受伤,他这话什么意思,他们这个关系是靳语尘觉得腻烦了就可以随时结束的吗?可她当真了怎么办?她越来越离不开他了,越来越想霸占着他了。
靳语尘想说是,可心底有个声音不许他这么说,不可以那么快和沈轻别一刀两断,在自己羽翼尚未丰满的情况下,他还需要沈复南的支持可另一个声音盖过了它,不可以让她难过,你心里明明是有她的,为什么要做伤害她的事?可他们这层关系迟早会捅破,到时候一切都晚了不是吗?虽然现在折断沈复南这双翅膀不是什么好办法,但他不是已经找到靳薛帆做盟友了吗?只不过后者的心思更加不好对付而已。
沈轻别见他久久不说一句话,心底凉了一片,低着头忍着浓烈的泪意,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咬着咬着发现口中一片腥甜,靳语尘语调慌张的喊道:“轻别你在干什么!快松口!”
沈轻别不听,更加用力的咬自己的下嘴唇,靳语尘没办法,只好歪头吻住她的唇,用舌头撬开她的牙关,滑入她的口中,缠绵一吻。
“轻别,我是个很坏的人,相信你也听过不少关于我的事,在你爹的心里都不会将我归为善类。我不是没想过和你的将来,是我在害怕,我害怕以后你会厌恶我,会痛恨我,甚至觉得我恶心,到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你以后,会不择手段的把你留在我身边,我自私又狠毒,我根本不配你。”靳语尘头一遭这么形容自己,事实上在他心目中自己就是这个样子的,他觉得自己很阴险很狡诈,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他甚至不惜断送一个十四岁女孩的美好未来,而且那个女孩是那样的青睐信任着自己,而他却是利用了这份信任,将她推进了万丈深渊,他的内心没有一丝的不安和愧疚,只有想象到太子万劫不复之后的胜利者的兴奋。
那些皇子们是蛆虫,他也是,碰到谁,都会把对方弄得很脏。
“做君王的,能有几个心思简单的?春祭的事我看得出来你是故意的,我气你,气你不好好爱惜自己,又心疼你,恨不能撞在鼎上的是我自己。阿尘,很多事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在意而已,但凡和你没有关系的事,我都无甚兴趣。我知道你想要高堂上的那个位子,我只求你万事都以自己的安危为重,还有就是,不要推开我,让我心疼你好不好?”沈轻别了解靳语尘,他真的完全不在意他的身子,靳鸣佐不相信靳语尘会故意拿头去撞那鼎,众人也不信,可她信。那鼎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撞倒的?靳语尘肯定用了自己的力量。
春祭那般重要,靳鸣佐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包庇太子,靳语尘的目的达到了,太子名誉扫地,同时也惹来了皇上的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