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无疑是惨烈的,每分每秒都有人倒下,在魔怪们的疯狂啃食中化作齑粉,战斗到了这一刻,局面早就变得十分的混乱起来,我们再也不能够坚守住阵线,大量的魔怪从人种的间隙冲出,渗透到了我们的大后方,那里正有几个道门宿老在布置法阵,也是整个防御圈子的最后一层底线。
所以我们只能分出一部人去增援,一时间人头混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到处都是喊打喊杀的人,却被那无数汹涌的魔怪切割,分为了无数片,彼此缠战不休。
一片混乱的修罗场,我早已分不出究竟谁是谁了,无穷魔怪遮掩了我和阿赞吉的视线,而随着敌人的人数变得越来越多,我们也陷入了重重的包围里面。
到了这个时候,我终于发现再这般无止境的战斗下去,即便我们再能打,能一个打十个,也不能扛得住这没有尽头的冲杀,而随着身边的人不断倒下,四面八方已经全部都是敌人,再坚持数秒,这些魔怪就会彻底将我们吞没!
“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里实在挡不住了!”阿赞吉和黄溯合作斩杀了一头体型硕大的魔怪,然后朝着我大声喊道,我发现黄溯背上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阿赞吉本就虚弱的气息也变得更加萎靡了,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都是格外的吓人。
当然了,我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刚才在混乱中连续遭到了五六只魔怪的攻击,要不是身边的人好心助我一把,恐怕我现在也变成了尸体。
我们的溃败也造成了全线的崩塌,大量魔物越过我们,冲向了那帮正在布阵的老头,阵法遭到冲击,顿时弥漫出大股强烈的气流波动,虽然将这些丑陋不堪的魔怪逼退了一截,然而法阵也开始出现了崩毁。
毕竟是仓促间布置出来的法阵,实在难以抵挡如此汹涌的魔怪攻击,几个老头的脸色都是一片潮红,严重点的则直接喷出了血来,李道长号称法阵启动,可以阻挡这魔物两个小时,然而以现在的场面看来,便是支撑二十分钟也够呛。
没有选择,唯有杀戮,我的鱼叉已经折毁,赶紧从一具尸体手上夺过了一把短刀,拼命挥动起来,将冲到我面前的怪物斩掉,又是一番艰苦的鏖战,我胸前、背上,到处是被怪物扯出来的伤痕,血淋淋样子尤为狰狞,鲜血染红了我的视线,我却根本顾不上擦一下,任何一秒钟的疏忽都有可能导致丧命。
我已经杀到没力气了,整个身体都陷入麻木,感觉没有一块肌肉是属于自己的,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本能地挥着刀,将冲到我面前的魔怪一头头斩杀,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划过我的耳膜,我麻木地回头去看,只见一个正在布阵的小老头终于支撑不住了,被汹涌而来的魔怪们扑在地上,魔怪们挥动起了又粗又长的爪子,那人的脑袋就碎成了稀烂,白的红的血,洒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