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孩子么”

“看上去才四五岁，还有两个月就是祭祀了能行么”

“明年的大祭才要担心，这么小的孩子万一出了差错那后果。。。。。。”

“原本定下的不是林家女娃么”

“你不知道，临时换人了”

“林家可该难受了，之前耀武扬威的样子现在连面都不露”

“可不是么，可怜林家那个姑娘了，前两天我看见她躲在园子偷哭呢”

“不过说句实话，林家小姑娘比这个看着强多了，而且这个也真没看出来有什么与众不同”

“谁知道呢，不懂行的人就是不懂，被选上得是多大的福分啊，那孩子的父母还不愿意，老一辈劝了好久”

“你看孩子的妈现在还板着脸，真是的，不知福”

“可不是么”

“就是”

。。。。。。

在人群的窃窃私语里，各式各样的目光中，小女孩将脑袋埋进父亲的怀里，她的手紧紧拽住旁边母亲的衣服。

太多了，太多的眼睛盯在她的身上，太多的目光审视打量着她，她甚至还不明白不过是跟随爷爷奶奶父母一次远道而来的探亲怎么就变成了眼前的样子。虽然没有被特地告知但她也明白今日人群的聚集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从两天前的傍晚一位看上去地位很高的奶奶对她说自己被选中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着，爷爷的骄傲喜悦，父亲的担忧，母亲的愠怒。

被告知这件事的当晚，在父母以为她睡着后压低声音在屋子里吵了一架。

“瑟瑟今年才五岁，就因为你们老家的破风俗要让她一个人在偏僻的院子里生活三天！出事怎么办，谁能负责！”母亲很是不满

“不是，虞太太会帮忙看着的”父亲在一旁解释

“虞太太，她和瑟瑟又没有血缘关系，出什么事她又不会伤心。再说了，爸年轻的时候就离开这儿了，干嘛还要遵循这儿的传统，那个什么破神使让想当的人当去”

“我也不想让瑟瑟去，可爸开了口啊”

“爸开了口，爸开了口你忍心让自己的闺女去当祭品！你们景家人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外人是吧”

“什么祭品！别瞎说”父亲的声音听上去很惊讶

“虞太太说的”

“什么啊，不是祭品，是主持祭祀”

“瑟瑟落到他们手里，你又能知道了不会被当成祭品？我不管，她是我闺女，明天我就要带她回家，就不信了这地方还能非法扣押我们娘俩”

“让我再想想好么，老婆你别生气了”父亲声音里透露着犹豫和无奈

“你倒是快点想，等女儿没了看你找谁哭去”

说着母亲侧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孩，女孩发觉母亲看向自己连忙合上眯了条缝的眼。

“不早了，你陪瑟瑟睡吧，我去同爸商量下”父亲离开了屋子。

我很想睡呀，真的好困，小女孩心中想着，可真的睡不着呀，论谁半开的窗外有一张惨白的脸直勾勾盯着你的情况下都睡不着吧。

不过爸爸妈妈好像看不到趴在窗子上向里望的人。

“妈妈，关上窗好么，我冷”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吵醒你了？”母亲关上窗户隔绝了屋外窥视的视线。

“我们明天真的能够回家了么？”

“你不想呆在这儿？”

“嗯”小女孩点点头，这儿真的太可怕了她心里说道，没敢告诉妈妈自己所看到的。

半夜小女孩被冻醒了，好冷她想，七月份的夏夜这么凉？房间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她看到一个散发着幽绿光线的人漂浮在离自己不到半米的正上方位置，一张看不清本来颜色的脸上只有一张嘴没有其余的五官，那张嘴正大张着不断向这自己哈气，这便是她感到寒冷的源头。

小女孩呆愣了两秒，想要推醒睡在身边的父母。奈何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一动也动不了。

头顶上的人影还在继续吹着气，这感觉就像前不久妈妈带自己去买冰棒店员取货时打开冷冻库门的那一刻感受到的彻骨寒冷。被直接吹到的脸好痛，女孩挣扎了一会发现自己能够控制身体了，恐惧使她“哇”的闭上眼睛大哭起来，哭声吵醒了睡在身侧的父母。

“怎么了”父亲下床打开灯关切的问道。

“有，房间里，有，有鬼朝我吹气”小女孩边哭边说。

“你说什么”母亲也醒了过来伸手安抚女孩

“啊，好凉”母亲的手被冻得缩了回去。

“瑟瑟，瑟瑟你怎么了，老公你快过来”

母亲摸着孩子苍白的脸，皮肤触手冰凉，略带坚硬失去了往日的柔软。

“瑟瑟，这样碰你有感觉么”

“有点木木的”女孩抽噎着回答

仔细检查后，女人的脸色很不好，凭借职业经验自己的孩子脸上是初级的局部冻伤。在这七月的夏夜里被冻伤，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再说一遍刚刚说的话”母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