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于萧逸的敏感,可是怀瑾却并沒有露出破绽,只是笑着开口:“你一定要听到他亲口赶你走才肯走,他不过是为了给你逼毒,耗费了太多的真气,体力不济十分虚弱而已,沒什么大碍。你若真的有心,下次给他买点人参枸杞和灵芝什么的,补补身体。”
听着怀瑾的调笑,萧逸提着的心才逐渐放下來,因为他知道怀瑾对风晞然的感情,若是风晞然真的有什么事,她不可能还会笑得出來。怀瑾是医者,她若真的说沒事,想必是沒什么大事的。
存了这种心思,再加上萧逸急着见到清尘,便并沒有在竹风谷中多做停留,让赵岩和赵旭收拾了东西,准备了马匹,离开了竹风谷,朝着天星国京城而去。
而在萧逸等人离开以后,怀瑾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下來,盯着萧逸绝尘而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风晞然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看着竹屋的窗外,风吹帘动,还隐隐能看到萧逸的马蹄扬起的灰尘,他眼神微闪,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都走了……”怀瑾低声开口。
“委屈你了。”风晞然闻言,也叹息着开口。
苍老的声音充斥在屋子的每个角落,飘进怀瑾的耳朵里,让她顿时红了眼眶。
她站在风晞然的背后,看着眼前男子,原本的青丝已经变得雪白,与他身上那翩然胜雪的衣衫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头发,哪里是衣衫。
缓缓地走过去,走到风晞然的面前,那一张苍老的容颜映入眼帘,他的目光幽深,可是昔日的俊朗风姿却已经变成了老态龙钟的模样。
“为了你,怎么都不算委屈。”怀瑾坚定地说着。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们也走吧,再晚些,他们该找來了……”风晞然说着,看着怀瑾将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拿出來,将他从椅子上搀扶起來,两人慢慢出了门。
马车已经备好,是当初带着萧逸进來时用的那一辆,如今却用在了风晞然的身上。
怀瑾将风晞然扶上马车,然后自己坐在外面,手中扬鞭,便驱赶着马车,朝着外面驶去。
谷中依旧宁静,间或传來一两声虫鸣鸟叫,声音悲凉,不知是为凋零的深秋,还是为行将就木的风晞然。
天涯海角一骑绝尘,怀瑾和风晞然不告而别,从此前尘尽散,此生不见……
而天星国的都城,却四处弥漫着喜庆的气息。
这一次的新皇登基改朝换代,并沒有往日历朝历代那样悲凉的气氛,可能是这三年的时间,人们习惯了楼惜玉的存在,就像凝月的旧人习惯了自己和天星是一家,而天星国的众人也习惯了楼惜玉掌权。
登基大典上,楼惜玉和罗依依并肩而立,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同时进行,而清尘也站在两人的身边,以护国公主的身份,与帝后同台。
冗长的礼文被礼部的典仪宣读出來,帝后祭天,群臣叩拜,可是高台之上的护国公主,却仿佛并沒有听到典仪的话,只是看着高台之下的方向,眼中闪着泪光。
达达的马蹄声逐渐响起,眼中的身影渐渐清晰,萧逸端坐马上,对着高台之上的清尘微笑:
“我回來了。。”
清尘忽然展颜一笑,清脆的笑声压过了典仪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她顾不得自己身上还穿着繁复的宫装礼服,从高台之上一路飞奔向下,带着期许,带着幸福。
当清尘从上面飞奔而下的那一刻,萧逸从马背上下來,站在清尘的面前,将扑向自己的清尘搂在怀里,环抱着她的腰,旋转一圈,然后带着清尘飞身上马。
“舍得吗,”萧逸开口问着。
“有你在,什么都舍得。”清尘紧紧地贴在萧逸的怀中,轻声低语。
萧逸搂紧了怀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中的人儿,轻笑一声:“抓紧了。。”
话音落下,萧逸调转马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连楼惜玉想跟萧逸说几句话也沒能來得及。
楼惜玉和罗依依站在高台之上,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他们的身影逐渐融合在一起,在阳光下拉长了影子,那么契合,就好像永远都不会分开。
“舍了这凡尘俗世,他们会幸福吧,”罗依依叹息着问道。
“我们,”罗依依不解其意。
楼惜玉朝着身边的内侍使了个眼色,却见那公公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色卷轴,分明是一张圣旨。
尖锐的嗓音在祭台的上空响起,顺着徐风,响彻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新皇登基,便颁下圣旨,内容有三。。
其二,改年号为永和,登基的这一年,是为永和元年,“永和”,寓意永远和平,再无战争。
其三,废除后宫,绝不纳妃,今生今世唯有皇后罗依依一人,他感念她当初的救命之恩,也感激她对他的爱恋,陪着他经历生死,一路走到现在,所以,现在换他來为她打造一个六宫无妃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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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摘星楼的副楼主宁辰和明日明月两大护法,接到楼主沐清尘的指令,将摘星楼楼主之位,正式传给宁辰,从此以后,宁辰便是摘星楼的楼主,存在或者消散,都由宁辰决定。
并且,清尘还让宁辰给倾国帝王楼惜玉送一封信,而当天晚上,这封信,便被送到了皇宫的御书房,楼惜玉的案头。
彼时,楼惜玉正在批阅奏折,而罗依依陪在一旁,见到这突如其來的信,两人对视一眼,拆开看去,却见那信上写着十六个字:
托君社稷,付君江山,江湖之远,后会有期,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