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宇回到信州府衙后就一病不起了,也不知请了多少郎中为他诊治,给他开了多少副汤药服用,他的病情就是毫无起色。
徐霜心中也十分苦闷,办差屡屡失利,不知道上面将如何怪罪于他们。这天,他心烦意乱,便寻了一家偏避小酒馆,一个人喝起闷酒来。刚喝了两三杯,就见外面熙熙攘攘,有许多人呐喊起哄,过了一会儿,又听见有许多人纷纷赞口不绝:“道长好力气……”
小二走到桌边,笑道:“客官,您不出去瞧瞧,来了位道长,武功力气天下第一!”
徐霜笑道:“一个跑江湖卖把式的有什么真功夫,不过骗几个钱花而已。”
小二道:“小的看着不一般,那道长轻功神乎其神,双脚一弹就飞上两丈多高,踩在树梢上,那枝条不弯不晃。”
徐霜放下酒杯,沉思了片刻,心道:“一个人轻功有此造诣也属罕见。”于是便起身走到外面观瞧,就见一个老道士正弯腰捡地上的铜钱。
这道人仪表不俗,浑身散发着一股蓬勃浩然力量。不过,这股力量里又隐隐约约夹杂着几缕邪劲儿,让人难以言表。
徐霜见这道人果然不同寻常,于是从怀里拿出一锭十两的纹银丢到他脚下。
这道长一见这许多银子,并没有立刻去捡,而是抬头观瞧赠银之人,道:“大人真是慷慨,贫道怕是受不起。”
徐霜道:“何以受不起?”
道长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贫道寸功未立,岂敢收受赏赐?”
徐霜听了一愣,问道:“还请道长明言。”
道长道:“听说肖大人缉拿贼人屡屡失利可是真的?”
徐霜道:“道长是怎么知晓?厂卫办差向来行事秘密,不敢招摇,手下人也从不敢乱言。”
道长道:“贫道无需他人相告,只需掐指一算,便无所不知。”
徐霜笑道:“道长莫非是神仙下凡?”
“非神仙。”
“那你胆敢夸下海口,莫非诚心戏弄本堂主?”
“岂敢?堂主如若不信,大可以试一试?”
“好,看我当场拆穿你。你就算算,本堂主刚才喝了几杯酒?”
“这个又有何难!”道长闭目掐指一算,算毕睁开眼,道:“不多不少只三杯。”
“定是瞎猫碰见死耗子,误打误撞对了,这回不算,再来一过。”
“好,再来一过,堂主请问?”
徐霜沉思片刻,道:“你就算算本堂主会不会杀你?”
道长没有掐指算来,直道:“堂主当然不会杀我,否则谁来帮堂主抓拿贼人。”
徐霜道:“道长的意思是,非道长不能擒住那四个贼人?”
道长道:“贫道不敢大话不惭,不过你们要缉拿的那四个贼人的底细,贫道一清二楚。”
徐霜道:“那你就说说他们都是什么底细,说不好,本堂主可要怪罪。”
道长道:“堂主可否借一步说话,有些话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好,请道长带路。”
“楼上有雅间,贫道早已定下了。”
“原来道长早有安排。道长既愿意为朝廷效力,直接面见肖大人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肖大人求才若渴,定然会给道长立功的机会。”
“贫道先前在肖大人堂弟肖念佛肖帮主手下做护法,后来飞熊山庄一夜化为灰烬,贫道只得远离。这件事贫道难辞其咎,倘若冒然去见肖大人,万一肖大人怪罪贫道,贫道岂非羊入虎口,自寻烦恼?所以想请堂主大人帮贫道试探一番口风或者给贫道美言几句,让贫道在肖大人手下谋个差事。一则为了前程,二则为了替肖帮主报仇雪恨。堂主有恩贫道,贫道愿意任堂主驱使,绝无二话。”
话说到这里,各位看官或许已经猜出来了,这位道长正是飞熊山庄的护法鹰雪飞。
“为朝廷举荐人才本堂主义不容辞。关键还是道长有何本事?”
二人说着话来到二楼一间雅间里,分别在桌前坐下。
“轻功剑术无需言谈,咱们眼见为实。堂主可随便选一人跟贫道比试,如若败了,贫道立刻卷席而去。”
“贫道说知道他们三人的底细,那么请问他们究竟都是什么人?武功一个比一个厉害!也不知王敬轩那妮子吃了什么药,功夫也是一天比一天高明。”
“王家小姐不足挂齿,厉害的要数那个李雪若和那个龙太子。”
“不错,就是此二人,武功最为邪门。”
“他们都不是人,都是兽。”
“什么兽?他们明明是人,道长莫要胡言。”
“他们不过穿上了人皮,遮住了原本的面貌。堂主见过哪个人有如此厉害!”
“道长莫不是吓我,这世间真有这种怪事?”
“千真万确!”
徐霜忽地想起高流芳脸现三眼的情景,心骇之下对道长的话深信不疑。道:“道长可有杀死他们的办法?”
“贫道自然有办法。”
“哎呀!道长可是一方良剂,真是雪中送炭,正好为肖大人去除病痛。”
“既然如此,堂主还不带贫道去见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