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不由满意地点点头,在兵营中巡查了一圈,又向太原城的城楼走去,远远瞭望西边驻扎的两支大军,眼神微凝。
黄巾军与匈奴军前夜同样损失惨重,十万黄巾军还剩七万,九万匈奴军只剩五万。
不过,双方兵力对比,依然悬殊巨大,若是黄巾军与匈奴军一鼓作气,拼死强攻的话,自己是否能够守住太原?
太原城城楼极高,黄巾匈奴两军大营入眼可见,现在这两支大军都没什么动静,不知是在休养生息,还是在酝酿下一次的狂烈风暴。
眼前无事,吕布吩咐守城士卒仔细观察敌军动向,万不可疏忽大意,便离开此地,打算去太守府给丁原报个道,尽尽属官的职责。
如今,太原城的街头依旧行人稀少,景象萧瑟,加上昨日张懿殉身沙场的消息传回太原,更使城中百姓心生阴郁。
往日人流如织,千店万铺的繁华之景,不知多久才能重现。
便在此时,一道身影印入吕布的眼睑,让他的眼睛蓦然明亮起来。
撑一把红紫罗伞,穿一条粉红宫裙,披一件金黄衣褙。
乌黑秀发半盘半舒,有金花粉带点缀,垂至腰间,发髻上还插着一朵粉色牡丹,金色项链绕过颀长雪白的脖颈,青色丝带环过盈盈一握的腰际,藕臂如玉,从袖中露出,服饰的镶边皆为金色云纹。
一张鹅蛋脸美得不可方物,琼鼻挺翘似凝脂,下巴微俏而不尖,眼眸水润,黑白分明,眨动之间,带有十分姿色、十分灵动。
是一位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年约二八,恰好年华。
看清这女子的面容,没来由地,吕布鼻中一酸,这个妹妹我曾见过!
吕布愣愣地凝望着这名女子,心中酸涩难言,是你吗?
女子不知所措,眼睛扑闪,这个骑大马的黑袍小郎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看。
无礼!
但是,他的眼神好生奇怪,不像那位郭公子一样,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似的。
哼!
“王家小娘,王家小娘!你等等我啊!”
一道略有几分熟悉的话语,将吕布从愣神中拉回,他对女子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晃眼一看。
只见一身紫色华服的郭亮,以及一套金色锦衣的陈勋二人,从另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一大堆下人跟在马车之后,急忙上前撑开雨伞,打在两人的头顶。
一名站在女子身后的青裙侍女,容貌俏丽,闻言轻轻皱起眉头,说道:
青裙侍女声音若黄鹂,清脆悦耳,此时透着无奈。
别的王家小姐哪有你家小娘十分之一的姿色?
郭亮哈哈一笑,说道:“柳柳,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对你家小姐可是一见倾心,再见倾神,三见倾了魂啊!”
“你!……”
郭亮一脸笑嘻嘻的无赖模样,刚要再调戏一下,身旁圆滚滚的陈勋连忙使劲拉扯他的衣袖,面带惧意地指着吕布。
张懿一死,陈勋的父亲陈汜便赋闲在家,纵然心中对吕布暗恨非常,也知道陈家现在再也惹不起这位并州新贵了,为此,陈汜昨日还严厉警告过陈勋,遇见吕布千万要退避三舍,绝不可再去招惹,生恐吕布这个浑人借题发挥,抄洗陈家。
所以,陈勋这个大胖子对吕布是又惧又怕,连恨都不敢恨了,这可是一个自己父亲都惹不起的人!
郭亮神情一恼,瞪了陈勋一眼,不过,顺着手指转头看见吕布时,却又是面容一僵,双腿不听使唤地抖动起来,当日的巴掌至今声声在耳,不敢或忘。
卧槽!
怎么哪里都能遇到这个瘟神!
心塞。
便在此时,吕布催马,缓步踏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