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津的眼里,带着几分复杂,原先他是觉得可以慢慢来,知道恽仪的性子古怪,他有的是时间让她感觉自己是真的在认真追求她。
可眼下,恽仪的三言两语,总是让盛怀津觉得,他做这么多都是无用功。
离得这么近,感觉呼吸都落在对方脸上,恽仪看着盛怀津,脑子里想的是恽颖说过的话,临了,还有一个声音在旁喊着
“都到这份上了,心底话还不说?真要为了一个恽颖而耽误自己的幸福?恽颖算什么,怎么就要怕她了?”
直勾勾地盯着人儿看,等了半天却没等来回应,盛怀津打从内心里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想必又是曲小迟在催着了。
“盛……”
“算了。”
张合的嘴唇,未说完的话,就这么被打断,恽仪眼睁睁看着盛怀津转身,开门,又关门。
人就这么走了,也不听一听她到底想说些什么,双手环抱在胸前,背靠着玄关处,恽仪沉默了许久,忽然低低笑出声来:“盛怀津,这次可是你自己不听的。”
不是我不回应你。
曲小迟在楼下等着,见盛怀津垂头丧气下楼来:“吵架了?”
“没有。”
“那怎么这副鬼样子?这状态回剧组里,导演肯定要问你是回来休息了,还是跟人吵架了。”
盛怀津将帽沿往下压了压,面无表情:“上车,话不要太多。”
曲小迟:“……”
这天之后,连着一个星期恽仪都没有盛怀津的消息,酒店依旧会送早餐过来,还是按照恽仪喜欢的口味安排。
周二周四上课,课前预习,课后预习,日子依旧过得很充实,只是闲下来的时间,都会习惯性地看一眼微信,生怕漏掉什么消息。发现某人的朋友圈是一片空白,三天可见,也就是说他已经三天没有发动态了。
从微信换到微博,在经常访问里,“我最近经常访问的主页”俨然出现了盛怀津的头像,没有经验的恽仪有些慌,连忙试探性地问舒宇晴,作为被访问的对象,盛怀津会不会发现这个小细节?
问的过程,显得非常心虚。
即便是这样小心翼翼,换来的也是为数不多的两条更新,还都是广告内容,盛怀津是真的打算放弃了?
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猜想,恽仪结束了周四的课程,一出学校,拉着行李箱直奔机场,同行的还有白瓷小姑娘。
“姐,咖啡。”
“谢谢。”
办好登机牌,过完安检,恽仪先到登机口坐下休息,白瓷去买咖啡。
一听说恽仪要回庆城,小姑娘连忙打听机票时间,买了同一班飞机,笑嘻嘻地凑上前来。
得知恽仪是庆城博物馆的钟表修复师,小姑娘就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眼瞅着结课时间越来越近,趁着有时间有机会,就想去庆城博物馆看一眼。
恽仪也不是冷脸的人,小姑娘要去博物馆,凭这几次照面跟曾经住同一个酒店的缘分,也理应尽一下地主之谊。
白瓷刚坐下,咖啡都没喝几口,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恽仪就坐在旁边,没想着偷听,但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传入她耳朵里
“去庆城的路上,小心点,稳重点,多照顾她知不知道?”
“知道啦知道,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呢。”
“一有什么情况,立马告诉我。”
“放心!”
对方是男生,声线听上去隐约觉得跟一个人很像,恽仪喝了一口咖啡,试图让舌尖的苦涩驱赶一下神经上的困意跟麻意。
挂断电话的白瓷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人,见她没看自己,松了口气。
得知恽仪回来,舒宇晴第一时间去接机,结果还等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姐,这位是?”
“你好,我叫白瓷,是恽仪姐上课的同桌。”
同桌?好多年没听到这个词汇了,倒显得有些新鲜。
“你好,我叫舒宇晴,是恽仪的助手也是她表妹。”
两个小姑娘年纪相仿,没一会就聊得热火朝天互加微信,其热乎程度让坐在一旁小憩休息的恽仪佩服不已。
白瓷住在离庆城博物馆不远的酒店,送她到达之后,恽仪跟舒宇晴就直接回了家。
“姐,怎么不让白瓷住家里呢?反正也有空房间,让人小姑娘自个儿住在酒店,多不安全。”
住家里?
恽仪纳闷地看了舒宇晴一眼:“你家有空房间?”
“我家没有,你家有啊。”
跟恽仪两室一厅不同,舒宇晴的房型是一室一厅。
“我从不把外人领进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外人?白瓷不是好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