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灯笼散发出的微弱光线照亮了客栈的门口,刘舟等人回到了暂时栖身的“悦来客栈”。这间客栈不大,四周破破烂烂,可是胜在价格便宜,房间还算整洁,因此住客倒是不少。
刚回来,便遇见了消失一天的田义德,田义德一脸精神不振,见刘舟、刘虎两个少年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由的奇道:“你们今天上哪去了,怎么没精打采的?”
“先生,别提了,今天一天发生了很多事。”刘虎打着哈欠说道。
“哦?”
“先生,我们今天把偷我们钱的小贼找到了,把钱要回来了,晚上又去看了珍宝展,累坏了。”刘虎接着说。
“你们也去看了珍宝展?”田义德惊讶的问道:“我怎么没见到你们。”
“先生,当时人很多,我们挤不进去,只能呆在最外围。”刘舟解释了一句。
田义德见他们都一脸倦容,又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酒味,知道两个少年喝过酒,便淡淡的说道:“你们也累了,快去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两个少年点起身行礼然后各自回房间去休息了,田义德摇了摇头,又自顾自的站在屋外想着心事。
此刻他又想到了今日去拜访同年时的情景:
田义德从小才识过人,天赋极好,十六岁时已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在当地早就小有名气,人人都觉得这人定是状元之才,连他自己也是意气风发想要登科高中,不料上京赴考却是折戟沉沙名落孙山,还差点吃了官司,这才心灰意冷游历江湖。
当然田义德虽然自视甚高,倒也还有几个朋友,而在戎州城恰巧就有这么一位同年,当年两人一同上京赶考,彼此脾胃相投,相交莫逆。田义德虽是君子,奈何君子也要柴米油盐酱醋茶,读书多年自然也想学有所用,万般不情愿之下不得不求助到同年身上。
那同年姓蔡,如今已在当地任声名鹊起成为一名小官,一见田义德来访,蔡同年也是惊喜莫名,两人先诉了一番同窗友谊,田义德便说出了此行的来意,蔡同年略微思索便说道:“不如这样,前些日子知府衙门里空缺了一名文书,以义德大才不知肯否屈尊?”
听说要去衙门里做文书,虽然地位不高,可是起码也和读书人的身份相匹配,田义德倒是觉得满意,便答应下来。
解决了安身问题,两人又聊起了朝廷时政,说起皇帝宠幸方士,不理朝政。田义德语带愤怒的说道:“简直岂有此理,陛下为了那几个妖道,难道要弃魏国的江山和百姓于不顾吗?”
蔡同年稍显尴尬的说动:“义德慎言,为臣者岂能妄议君王。”
田义德闻言怒发冲冠高声斥责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说着迁怒到自己同年身上:“你身为朝廷命官,就当敢为天下先,应该上疏朝廷,死谏君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