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沈凌从客房出来,面对着高高挂起的太阳,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看看酒楼中的形形色色的人进出,发现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样自己为自己出来散散心了。
近些天来发生的事情过于频繁,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要说大部分都是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商人打扮的男子,沈凌看看旁边紧闭的房门,决定自己去问问码头的情况。
一个商人刚要走下楼,就被沈凌拦住,驻足看着面前的人,看打扮就知道是京城的公子哥,沈凌也不是故意将自己的穿着弄成这样,实在是来的匆忙,自己什么也没有带,只有这么一身的便装常服。
那商人对于这种人显然还有戒心,但是听到沈凌问的都是码头的官船,也就简单的告诉了他,然后找了个借口,就匆匆下楼结账去了,所有的商户都不太会和沈凌这种身份的人接触。
主要是怕漏财被这些公子哥惦记上,你可不要以为大明的公子哥怎么会去打一个商户的主意,在大明,商籍地位低下,而且官员薪酬出奇的低,这也是硬性规定。
朱元璋在开国的时候,重点整治了像胡惟庸这样的一众贪官,而且朱元璋平生素来节俭,就连自己吃的菜也大多数是自己种的,所以定下大明朝的官俸不得超过一定的数值,但是那是当时的物价,现在早就过时了,但是历年来的皇帝都会遵从太祖的意见,所以也就造就了“海瑞”这样的,不种地都吃不起饭的官员。
所以当官的就经常用自己的权力谋些私利。官员要想对商籍人士采取些措施,民众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凌也有感于现在的商户生存艰难,自己的母亲就是这样在苏州府被吴家送到文远伯府当做小妾,想想当时这样的当地鼎鼎大名的布商竟然都能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伯府的庶子做妾,可想而知。
沈凌想到这里也算是释怀了,自己已经用自己的方法为她正了名,以后的日子会更加舒坦。
看着这个因码头而兴起的城市,不由得想起广州的市舶司,想必更是一番景色。
这时候张璁已经从房中出来,看着沈凌,说道:“贤弟今日起的这么早,看来昨晚睡得不错啊。”边说变双手伸直,活动着身子。
沈凌在一旁锻炼一下韧带,将自己打听的官船开船的日期告诉了张璁,让张璁收拾收拾。
张璁这时候看看沈凌,心想着什么沈凌也不知道,也没多问。
两个人在这里练了有一会了,等韩宇也起来,三人一同在酒楼用早餐。
明朝的早餐很简单,所有人几乎都是吃饼类的东西,再喝些粥,沈凌在上一辈子从来不喝粥,在这里不得不入乡随俗。
看着韩宇不紧不慢的喝着面前的米粥,沈凌直接催促他尽快启程,并将自己打听好的官船信息告诉了他。
韩宇看看他,起身就付账后,就带着两人走出酒楼,奔向码头。
“还记得当时就是在通州的码头与张璁兄相识,谁知道现在我们三个都已经功名在身了。”
张璁看看沈凌,听后自己也深有感触,张璁这次的名次在沈凌和韩宇中间,但是张璁是南榜人士,所以不能用名次比较,但是张璁感觉这次之所以高中也是多多少少沾了点旁边两个人的光。
其实根本没有,张璁只是下意识的感觉,自己从来到京城遇到两个人,到了现在一直很顺利。
通州码头的早上也是分外忙碌,一个又一个力士在扛着货物往官船上面运着东西,码头的石头不是很平整,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进行修整。
韩宇快步走上前,给了一个船老大些散碎银钱。
沈凌这时候就要上船,被张璁一把拉住,回头看着他,张璁摇了摇头。
沈凌突然发现这艘船并不是官船,在这时候出行一定要做官船,天子刚刚驾崩,正是水鬼横行的时候。
韩宇与那船老大说了几句话就回到码头。
“我说兄弟,咱们不会济南府了,走去前面的那个酒楼喝点茶水,要点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