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刚才我被撞倒劫持的时候,一定是玉波突然赶到,把掉到地上那二十万捡了起来,随后便追了上来。
但是,她竟然知道用这一招来威胁青皮。
因为她知道青皮爱钱如命,所以事先就在钱上浇上了汽油。
如果青皮不听从她的话,她就把钞票点燃,来个同归于尽,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胆大心细的女孩,知道用这一招对付青皮,看来这玉波还挺聪明的。
青皮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紧盯着一步一步走近的玉波,狠狠一笑:“你这臭丫头傻得可怜,我凭什么放了他,就凭你那点小身板,就算你把钱点燃了,我们也能迅速扑灭,想用这招来威胁我,没门。”
青皮果然是个老狐狸,看来他已经看穿了玉波的套路。
现在玉波已经走进了他们的包围圈,我两只手的手筋都被挑断,再加上被车撞,已经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最危急的时候,有点羊入虎口的感觉。
在青皮的示意之下,玉波左右的几个人已经悄悄凑了上去。
看他们的样子,一定是要趁玉波不注意,直接把玉波按倒,来个人财两得,岂不美哉?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屏住呼吸,多希望玉波现在就转身离开,她还那么小,她真是无辜的,她本不应该牵涉在这种争斗里面来啊。
但是。
玉波突然掏出一个瓶子,凌空扫了一圈,透明的液体喷射而出,站在她附近的每一个打手身上都喷上了那个液体,包括青皮在内,那液体刺鼻的味道告诉我,那是汽油。
玉波把手里的钱往后面的山坡下狠狠扔出去,然后蹲下来扶住了我,一只手搭在打火机上,有恃无恐:“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放我们离开,二跟我们同归于尽,钱已经扔下山沟了,这里经常有路人经过,不想失去金钱的话你们最好赶快去追。”
看着玉波手里的打火机,再看看山坡下面散落的钞票,青皮脸色变了。
几秒过后,他愤愤不平的对玉波说:“臭丫头,算你狠,下次再落到我们手里,可没今天这么好过了。”
手一挥,带着随从迅速往坡下追去。
追了几步转过身来盯着我,警告到:“外地人,我不管你是百威还是青岛,只要敢在这里兴风作浪,我都会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好自为之。”
他那最后一抹带着杀意的眸光,让人心底发寒。
青皮带着人离开后,玉波从旁边的草丛里拔出了一株叶片肥嘟嘟的灰色植物,拉过我受伤的两只手,把植物里流出来的乳白色浆汁涂抹在我手腕的伤口上。
顿时间,我手上的伤口处,就像火烧虫咬一般疼痛起来。
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更像是女人在生孩子,虽然我不知道生孩子是什么痛苦,但据说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体验,每一个细胞貌似都没用针尖扎过,痛的我无法呼吸,几乎要晕倒过去。
玉波紧紧搂住我,甚至把自己手指头伸到我嘴边:“叔叔,如果你实在太疼,你咬住我的手指头吧,千万不要咬自己舌头啊。”
这是一个细心的女孩,懂得为别人考虑,但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我涂抹那种东西,堪称毒药啊,此刻的我冷汗从头顶刷刷落下,生不如死。
我喘着粗气问:“你……你给我抹,抹了什么,我……我要死了……”
看着已经失去知觉和变了颜色的两个手掌,我甚至有些感觉这玉波不是来救我的,而是来害我的,难道因为她爸爸的医药费打了水漂,她就要置我于死地吗?
玉波面不改色:“这是这边的疗伤奇药,打不死!”
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跟我解释到,但是现在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感觉从伤口处,有一股麻醉的感应慢慢袭击了上来,这种麻醉感正在沿着血管,往心脏侵袭了过去。
一旦心脏被麻醉,我将失去意识或者生命,我肯定是中毒了。
我想到了很多,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欧夜,我要跟她交代后事,我鼓起最后的劲央求玉波,借她的手机登上了我的微信,接通了欧夜的视频。
视频对面的欧夜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整个人都要炸毛了,失声问到:“师父,你怎么会搞成这样啊,你现在在哪里,我让人去接应你……”
“欧夜……你听我说,我可能……不行了……这边,情况太……复杂,你们……将来接手的同事,一定要……注意安全……”
说完这句话,因为信号原因,视频被掐断了。
玉波收起手机的时候,我也晕倒了过去,以为死神来找我,但是在沉睡一觉之后,我还是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我发现我出现在一个招待所里面,看着洁白的床单和头顶的空调,我有一种从原始社会回到现实文明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