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跨上马,轻轻夹了一下马肚:“皇上龙体欠佳,本将是想劝湅皇上多休息,边关的事由将军们代劳就是。”
“张将军也是好意,为什么不直说呢?”
“嗨,自从皇上解了本将军都督府之职,赐任光禄大夫、左柱国,本将似乎没了那大将的风度。”
“是不是有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念头。”
“算给你说中了,想当年在安南,出生入死,冲锋陷阵,那叫个舒服,而如今弄个不文不武的,憋屈死了,还不如告老还乡呢。”
“张将军此言差矣,皇上此次虽然没让你出战,为的是你朝夕在京城,谋划军国重事。”
“除了北方和那些倭寇,还有什么大的军事?”
小舍见他还耿耿于怀,便拉着他去东门外找了个茶楼喝茶。
这个茶楼张辅很熟,掌柜见他来,便按排了个好坐位,沏上了苏州的碧露春茶,两人坐定。
张辅便道:“北边,自从鞑靼的阿鲁台与瓦剌脱欢部进行大战后,阿鲁台败北,所部2000人马驻牧于集宁海子西北岸,其统治已经呈半瘫痪状态。福余等三卫想乘虚而下灭了他,没想到瘦死的骆驼比马强,三卫被他咬了一口。”
“都想做草原上的霸主,互相绞杀,这对咱大明有利。”
“阿鲁台怨气没处出,率众东行进攻三卫,终算勉强站住了脚根。为了担心咱大明,阿鲁台使臣自辽东入贡,不过改了从大同、宣府入境的惯例,守边的督军疑他有什么计谋,便上奏了皇上。”
“将军觉得可疑吗?阿鲁台是不是想依着咱大明边关,来摆脱瓦刺的追杀。”
“据我中军都督府右都督弟弟张輗说,阿鲁台现在人穷马困无衣无褐,手下降明者接踵而至,已是日薄西山,无力继续控制局面了。”
“张将军的二位弟弟在军中都有显要位置,那么将军的嫡公子张忠呢?”
“本将军这嫡儿子,长年有病,朝廷也派不到用处,看来以后只能靠张懋这个庶长子来撑英国府的门面了。”
“有人道:看今世勋臣之盛,无如张氏一门。历事永乐、洪熙、宣德累立战功。威镇西南征交趾,生擒黎季犁者张辅将军也。”
“哈哈,张侍郎难得拍本将军马屁,一定有所贪图?”张辅脸上露出一片灿烂。
“说对了,今天下官有一事相求,不知该如何启口。”
“本是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张侍郎但说无妨。”
“即然张将军贵口一开,下官也直言了,下官有一子,也是庶出的,他亲娘原本是锦衣卫千户手下的校尉,死得早,下官想让他拜将军门下。”小舍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已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