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胥:“……”
来查看情况的苏夫人,苏墨璃:“……”
苏伍可不管他们做什么表情,自顾自不停地讲着什么……后来,苏墨璃告诉寅胥,苏伍将军此人平日里话虽不多,但一旦喝多了酒,逮着谁都要讲上好半天的大道理和人生,如何也拦不住,因而将军府中,最缺乏的,便是酒。
寅胥摇了摇头,笑得无奈。苏墨璃偏爱他这无奈时的浅笑,温温柔柔的,衬得他更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是了,作为小国送来的质子,温蕲烨的侍卫,寅胥在美男榜排行第六……遥遥领先温蕲烨足足十名,为此,温蕲烨曾经有一段时间死也不带寅胥出门。
……
眨眼便是五月二十五,次日便是阮释沐与谢织桉的大婚之日。
按照銮阳的习俗,婚嫁前七天不得见面,玉歆玲携带着昭阳和阮荻儿两头跑着,生怕婚服发饰亦或是出了什么问题来影响了婚礼的进行。
提前四天抵达銮阳的温蕲烨唉声叹气地看着他的宝藏女孩忙得两端跑,却不敢去打扰她,若他这个时间去寻玉歆玲,那基本就是在寻死了……而温琮之对阮荻儿的看法也有了改观,安心地忙活自己的去了,寅胥这两天也忙着四处跑。
倒不是温蕲烨苛刻于他,而是那天,苏将军府面见苏将军苏夫人时,苏墨璃提出自己要跟随寅胥一同到銮阳去,却遭到了一致否决。尔后几天,在寅胥准备跟随温蕲烨离开西隽时,苏墨璃不见了,苏夫人十万马急地跑来,让寅胥切记去銮阳的途中好生寻一寻苏墨璃的踪迹。
好不容易结束了奔波劳累,玉歆玲伸着懒腰,昭阳和阮荻儿累乏了直接回宫歇息去了,她却不想回去,兜悠地逛着大街,一人紫衫摇扇而来,擦肩而过时,玉歆玲悄声道,“姐姐,你的胡子贴歪了……”
那人一僵,下意识摸了一把那胡子,又瞥了一眼玉歆玲,“多谢提醒,你的人皮面具有些松了,脖颈处有裂缝。”
玉歆玲抬手轻轻捂了一下,“多谢提醒。”
“哎……你,知道归思楼怎么走吗?”那人拦住正欲离开的玉歆玲,低声问道。
玉歆玲偏头打量他,“你不是銮阳人士?”
“很稀奇么?”那人愣了一愣,又央求道,“快些带我去……”
玉歆玲略略思索了一会,想着自己也两顿没吃了,便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走着走着,玉歆玲突然问道,“你不怕我把你拐跑吗?”
那人笑得豪爽,“怕这个做什么,我也是习武之人,还怕你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什么叫小丫头小丫头的?”玉歆玲表示不服,“你不也是十来岁?”
“不一样,我十五了,再不久便可婚嫁了。”
“哪里不一样?我就比你少了一岁,明年亦可婚嫁……”
“不是吧?”那人惊讶的开口,一双凤眼圆瞪,她拿手比了比不过到她胳肢窝的玉歆玲,“你……你长得挺稳定,不会很快,也……也不会很慢。”
玉歆玲当即一张脸黑的可以糊锅底儿,哼了一声便自个儿走前头去,那人自觉说错话,紧跟其后耐心地哄着炸毛的玉歆玲,开玩笑,能一口答应带她去归思楼的,十有八九是个銮阳的大金主,这条大腿,还是得自觉抱紧的。
在銮阳,如若你遇到一个人,或戴着悦容坊的首饰,或穿着林锦竞泽制作的衣物,或用着博人馆的胭脂水粉,或随意吃着归思楼的菜样,或穿搭着轻履阁的绣花鞋……那这个人在銮阳,多半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轻易不能惹得。
而眼前的玉歆玲,明显一身名贵,单看那衣裙分明是低奢的宫裙,可不就是个主儿么?!
归思楼其实不过是玉歆玲心血来潮开张的一个茶楼,之所以名气大嚷,一是个中各色独特美味的糕点佳肴以及名茶,二是店中的说书人比之别处更为有趣些,那口技叫人止不住拍手叫好……单是这两点,便足够归思楼在京城中格外吃香了……
进了包间的苏墨璃也不伪装,一把撕掉脸上的假胡子,吊儿郎当地坐下来,玉歆玲挑了挑眉,看着她肆无忌惮的姿态,打趣道,“都说西隽民风开放,果真了不得。”
“我也就私下才敢这般,若是其他时候,怕是还得装一装的。”苏墨璃随手给自己和玉歆玲斟了一杯茶,“快,你快坐下来尝一尝这茶,归思楼的茶点可是一绝。”
玉歆玲依言坐下,看着她喝了一口茶之后一脸满足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有这么好喝么?”
“你不懂,这茶一喝,就是金钱的味道,奢靡,啧啧啧……”
玉歆玲被她夸张的表逗到了,忍不住笑开来,又听苏墨璃道,“我看你笑起来容颜也不输,你面具下的容颜又是如何?”
“不如何,丑得惊天动地,故而出门时都会戴着面具,生怕吓坏了人。”玉歆玲捂着一边脸顾盼尤怜,哀哀怨怨的。
“那你在家不戴面具么?”
“不戴的,家中人都习惯了这丑颜,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你穿的是宫裙,你应该是皇室中人吧!”
“确是,皇室中便只有我容颜堪忧了。”
“我晓得了,你是昭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