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上单车后座,我说:“大叔,我记得我总共在纸屋住了四五天,那时是冬天才来,怎么着四五天转眼间就是夏天了?”
我坐在后座,手揪住大叔的身子,大叔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然后才说:“你,你说的哪一年冬天?”
大叔说完,声音有点颤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好像害怕,我说:“我是一九九零年冬天从山上下来的,当时很冷,我从纸屋出来时他们还在烤火,难道现在是九一年夏季了,不可能啊,我只在那呆了一个星期。”
大叔没有回答我,只是在用力踩自行车,我催问了一句,大叔才用颤抖嘶哑的声音说:“你说对了,九一年了,我在骑车,你别问了,等你去城里见到你女朋友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在大叔身后,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怕我,我轻轻的把手从他身上放下来,大叔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仿佛我是洪水猛兽一般,我知道他骑得快是想尽快把我送到镇上,尽快摆脱我。于是我不再出声,抓住后座,我俩很快到了镇上,我从单车上下来,镇上正赶集,那些人都看着我,大叔看我一眼说:“你剪了头发再进城吧,刚进我家时,你头发好像几年没洗过,如今虽然洗了,你这样子太特别了,你要做什么都不便呢,还有,我走了,你也不用感谢我,也不要再来找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原来大叔真的很怕我,真的不想再见我了,好吧,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能不能再见面叫缘分了,我对大叔说了谢谢,要大叔回家。大叔看着我,想要说什么,还是没说骑上单车走了,把我丢在那儿不管了。
我站在街上,很多人看着我像看怪物一样,其实我也奇怪,我昨晚在纸屋里时,我的头发干干净净才到腰上,今天早上在池塘里洗澡洗头发时,我发现我的头发又脏又长,洗干净上来头发都到了膝盖以下,如果梳理一下估计都要拖到地上了,大叔暗示我好几年没洗头发,这种暗示让我觉得好像我在纸屋一个星期,世上就过来好几年似的,难道现在都不止九一年?如果不是九一年的话,那是九几年呢?
唉,这事不想了,想着就头疼,反正要剪头发,我先剪头发,到理发店一问不就知道是哪一年了吗,不过我心里希望,如果过去很长时间了,最多两三年才好,若过了十来年,那就到了2012了,地球即将灭亡,我也找不到我心爱的闵月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