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儿,你放心,在你怀孕这段时间,我不喝酒了,我会好好保护你和孩子。”
“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还耍赖不成。”
很快,亲朋好友们都知道他们俩有孩子了。
他告诉南祺的时候,南祺也很为他们高兴。
贺州走后,南祺突然病重,连吐三口鲜血,下人们立马去候府请卿月。
南祺的心腹见情况紧急,竟然私自跑到隔壁别院门口跪求云媚郡主来见一见南祺。
最终,蔡云媚还是出来了,头上戴着当年那根金钗,面上虽然不显,匆匆的脚步,证明她还是很紧张南祺的。
南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可是蔡云媚一进来,他就醒了,断断续续道,“你来啦,你终于肯见我了”
蔡云媚看他躺在床上,不堪一击的样子,心中酸涩,没想到三年没见,他已经虚弱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愧疚吗?
“我来了,没想到你就要死了。”
嘴里说着无情的话,眼泪却已经流了下来。
南祺见此,抬起手,仿佛要帮她搽掉眼泪,“别哭,别哭。”
蔡云媚走到床前坐下,犹豫一下,还是抓住他冰凉消瘦的手,“为什么我还没有惩罚够你,你就要死了,为什么!”
“这是我的命,我等不到你原谅我了,等我死后,你放过自己,好好活着,好吗?”
蔡云媚摇摇头,“不好,不好,你死了,我怎么好好活着?你是不是恨我,要报复我?我为什么要活着受苦!”
“咳咳,不会的,陛下答应过我,会好好待你,你放心。”
“可是我的心会难受。”
南祺一阵剧烈的咳嗽,又是一大滩血被吐出来,眼看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蔡云媚左手握着他的手,右手拔下头上的金钗,“我要你体会心痛,我要你看着我死。”
南祺猜到她的意图,却只能微声道,“不不”
却还是听到了利器入肉的声音,蔡云媚是照着心脏位置深深刺进去的,谁也救不了。
她趴在南祺胸前,用尽最后的力气道,“我在下面等着你一起走,下辈子再见吧。”
说着,闭上了眼睛。
南祺眼中流下泪水,原来她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她说再多难听的话,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她是为了自己殉情吧,那自己不能让她等久了,不能让人欺负她。
这样想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放在她背上,南祺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卿月来时,只看到二人躺在血泊中,都无声息了,幽幽一叹,让人进来准备后事。
新帝没想到蔡云媚会为南祺殉情,接受了贺州等人的请求,让他二人秘密合葬,成全他们。
姊颜和天沉在华山收到南祺的信,信中说他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请他们日后多关照云媚,不要让她受苦了。
过了几日,就收到噩耗,南祺病逝,不过长公主为他殉情而死了。
姊颜知道,南祺一定是高兴的,他等了这些年,终于确定了,他们还是相爱的。
至于合葬,姊颜自然很是赞成。
看完了大家的信,两人更感觉相爱不易,相守更难,天沉右手牵着两岁的长子,左手从背后环着姊颜的腰,手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姊颜靠在他怀里,抚着儿子的发顶,孩子抱住她的腿,“妹妹,妹妹。”
南祺下葬后,卿月收到了姊颜邀请她去住的信,然后默默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了,这些年,每个月姊颜都会来信,可是她一直没有动身,现在应该是出发的时候了。
肖戈钺默默看着她忙碌,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拉住了她,“你真的要走?”
卿月拂掉他的手,“真的,我走了,你多保重。”
“为什么?”
“生命短暂,我应该去追求快乐,不应该苦熬岁月,你我就此放过对方。”
肖戈钺双手紧握,想要挽留,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卿月赶到姊颜和天沉在华山下的别院,她夫妇二人还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她这次就这么放下了。
卿月只道,“情情爱爱,恩恩怨怨不适合我,我还是继续追求医道,我一定要超越我师父。”
一个月之后,虎贲将军龙吟,亲自跑到华山来追求卿月,原来卿月在军中救人无数,与龙吟也有几分交情,龙吟对她早已动心,可是知道她与肖戈钺的纠葛,不愿给她增添烦恼,所以没有来招惹她,如今仍未娶妻,妾也没有一个。
现在她从那段纠葛走出来了,那他自然就不再遮掩了,光明正大的追求。
半年后,姊颜生下一个女儿,夫妇二人捧在手心里疼着。
卿月跟他们呆久了,性子也活波开朗了些,最终被龙吟打动。
卿月是谢家义女,从谢家出嫁。
婚后龙吟对她自然是百般的好,正应了那句话,谢家的女儿,没有不幸福的。
谢虞和贺州生了个儿子,比姊颜的女儿小一个月。
当年中秋,谢家老少全部回苏月团圆。
贺州,天沉,龙吟三人喝的兴起,在房顶上哈哈大笑,互相攀比,看谁更幸福。
谁知天沉和贺州两家孩子哇哇一哭,两人赶紧跳下来去哄孩子,身生怕累到自家娘子,谢家上下对这几个女婿可是满意的很。
龙吟眼红的去抱孩子,谁知被尿了一身,大家哄笑起来,卿月红着脸带他去换衣服。
小声道,“你也是快要当爹的人了,这么毛手毛脚的。”
“什么?”
卿月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龙吟一下子反应过来,一把抱起她,对着天沉和贺州大声笑道,“哈哈,我也要当爹啦,这么贴心,肯定是个女儿,你们就羡慕吧。”
大家又是一笑。
天沉拉着姊颜的手,相视一笑,这样的幸福,这样的欢乐,用十年来守候,真的很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