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陪了屠天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了。

屠天是个很聪明的人，不会看不出自己对她究竟是什么心思。可是现在突然这么一问，竟让他猝不及防不知道怎么回答。

“龙，你爱我吗？”屠天又问了一遍。

“我……我……爱……”御龙不知道怎么说，有些慌乱，结结巴巴的就吐出这么几个字。

将将说完，御龙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一双冰凉湿润的唇落于他的双唇。他愣住，瞪大一双大眼，脑中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就净止在这一刻。

灵巧的嫩舌滑尽口中，吸吮着他的柔软，索取着每一个角落。

快要窒息时，御龙猛然反应过来，一口咬住屠天的舌头，口腔中顿时弥漫着浓浓的血液的腥味。屠天吃痛，将自己的舌头收了回来。

“咬我？”屠天的目光划过一丝狠色，很是不悦，带着严厉、质问的口气问道：“你不爱我？”

这样的屠天，御龙绝对没有见过。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离屠天好遥远。

“我爱！可是……可是，我想娶你，不想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就占有了你。我要许你十里红妆，还要……”御龙还没说完，再一次被屠天冰凉的唇堵住自己余下的话。

但是，这次只是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屠天眸中藏着少许的泪珠，待御龙安静了便离开。

两人双额相碰，屠天挂着一抹笑意道：“龙，谢谢你。”

“天儿……”御龙伸出手，心疼的轻轻替屠天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御龙不理解屠天今天怎么会那么反常，又是问自己爱不爱他，又是强吻他，现在还哭了。

过了一会儿，屠天倚着御龙的肩膀熟睡。安静的她，竟让人觉得格外的美，好似画中美人，美的不太真实。

隔天，二人回到了妖族，屠天下令准备婚礼用品，宣布次日同御龙成亲。整个妖族一时间好不热闹，纷纷恭贺屠天和御龙喜结良缘。

次日，二人成亲。屠天和御龙各着一身喜庆的新娘新郎装在大厅拜天地。这一天是妖族最热闹的一天，因为御龙是新郎，被灌了好些酒，回到新房时走路左摇右晃，要不是有几个人搀扶着，只怕要摔个灰头土脸。

走进新房，御龙就合上了门。屠天下令，不许任何妖来闹洞房，所以周围除了几个下人，几乎没有人。

“天……不对，该改口了，应该叫娘子！”御龙摇摇晃晃的端起两杯交杯酒递给屠天，两人一饮而尽。接着，又用玉如意挑起屠天的红盖头。

随着红盖头的掀开，一张惊艳世俗的脸倒映在御龙的双眸，不禁感叹一句：“娘子，你今天比平常要更美。”

屠天娇笑，柔声道：“夫君，该歇息了。”

御龙拿掉屠天头上的凤冠，伸手去解霞帔。他抬起屠天红扑扑的小脸，唇落于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终，控制不住脑中的欲望，接着酒意将其扑倒，吻上那让他朝思暮想的柔软之上。

一阵翻雨覆雨过后已经进入后半夜夜深，酒意和疲惫共同上头，御龙早已熟睡。屠天醒来，坐起身看着熟睡的御龙，手中多出一把匕首，猛的刺进自己的心口。

屠天面不改色，凑近御龙的唇边，血液顺着匕首一滴一滴滴了整整十滴在御龙唇边，血液顺着唇张开的缝隙滑进口腔。

见此，屠天一挥手，匕首就化作飞沙，顺着屠天指间掉落。心口的伤，也渐渐愈合。

“一滴相识，两滴相知，三滴相惜，四滴相恋，五滴相爱，六滴相随，七滴相守，八滴不离不弃，九滴共白首，十滴，与子偕老。我十滴心头血，生生世世不变的约定。龙，对不起。”屠天划过一丝苦笑，轻轻吻在御龙的心口，隔着肌肤，还能听见御龙原本平缓的心跳突然变快了些，如小鹿乱撞那般。

她笑了笑，起身随便穿戴了一件衣服离开。

隔日，整个妖族上下传妖祖屠天失踪了。

半月后，妖祖夫婿御龙和妖祖的弟弟轻鸿也消失不见，整个妖族一时间乱成一锅粥。

后来，大道并没有攻击世界，并且所有有意识的大道都被消灭。世人猜，兴许是屠天以身灭道，世界危机没有了，却没有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