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从慕尼黑城走出了一队的车马。
约书亚·阿德勒一身黑衣披着刚刚得到的男爵披风,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走在最前面。
他的身后,是一辆四轮马车改造的灵车。
后面则是五个浑身铠甲的魔法师,除了小队的四人之外,约翰也在。
按照阿德勒家的传统,从走出慕尼黑城开始,约书亚让约翰和马文轮着朝天空施放火球术。
火球燃烧着朝天上飞去,在半空中炸开,也照亮着威廉·阿德勒回归故乡的路。
约书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接续着失去亲人。
但也许这就是命运,和爷爷老汉斯说的一样。
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鹰巢山。
而约书亚的母亲安格拉也带着阿德勒村的村民们等在村口,等着这位照顾了他们二十年的骑士领主。
而洛塔也落在阿德勒家的矮墙上,悲叹般鸣泣着。
他甚至看到了已经改名成弗雷德·阿德勒的阿尔弗雷德·冯·施利芬。
约书亚从马上下来,一个人扛着灵柩放在自家的院子里。
阿德勒家族原本人丁就不多,多是鳏寡。随着爷爷和父亲的故去,村里的人更显得稀少。
老人们几乎每个人都抱着大捧的花束,放在威廉的灵柩上。
约书亚看着这些老人,说道:“我的父亲威廉·阿德勒走了,但是我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也会继承父亲的责任。各位不用担心,一切如常。大家好好休息,明天的事情,还要拜托了。”
老人们走后,约书亚和安格拉请五个人吃了饭,然后便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从爷爷重新修好这个大宅也仅仅过了三年,但这三年,约书亚的家里却只剩下了自己和母亲两个人。
约书亚打开棺材的盖子,让母亲看了看父亲的脸。
和约书亚看到的不同,经过艾娃的魔法,父亲仿佛活了过来。但触到的,确是冰冷。
母亲原本很少说以前的事情,今天晚上她却说了很多。
说了她和父亲是怎么认识的。
说了她为什么从来不离开村子。
说了她为什么从不谈起她的家人。
说了他这么多年为了家人东奔西走,最后还是客死异乡。
约书亚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父亲,但等母亲谈起,才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了解。
约书亚想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父亲是为何而死,只好说是阵亡。而他的内心更坚定了报仇的决心。
他俩就这么聊着,过了一夜。
过了清晨,母亲为他做了些吃食,两个人继续聊着父亲的事情。
天刚放亮,安娜也带着克丽丝和马克思也来到约书亚的家里,朝着大哥的遗体鞠躬。
克丽丝看见约翰也在这个,两个人偷偷说了些什么,后来只看到克丽丝抹泪。
在这个时代,已经过了五十岁的威廉·阿德勒其实已经算得上长寿,但约书亚还是无法想象他印象里像山一样的父亲会这样的离去。
五月的鹰巢山,没有一丝的暖意,似乎在哀悼着这个生在鹰巢山长在鹰巢山,最后也埋在鹰巢山的孩子的死去。
约书亚没有使用魔法,亲自用铲子挖了方方正正一个深坑。
赤红色的土,仿佛鹰巢山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