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母哥嫂乐呵呵地欢送两个男人,陶小朵完全没了语言。
下楼后,玩了一日的阿拉蕾小朋友,爬在爸爸肩头,已经呼呼地睡过去了。
向凌云先抱着孩子离开,说是汽车停在附近一个停车场,先过去开车,让他两在路口等着。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足足快半个钟头。
两人站在灯影婆娑的树下。
两道影子被拉得很长。
陶小朵扭头斜了男人一眼,道,“你这预谋多久了?”
向凌睿看着分开的影子,目光淡淡,“半年多吧!”
陶小朵扭过头看着男人,“你倒是坦白得够快的,都不挣扎一下?”
向凌睿轻笑,“小朵,面对你时,我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所以,还不如受死?”
“呸,不要脸。”
“我爸说,要脸的男人讨不着媳妇儿。”
“谁说是你媳妇儿了。”
“谁接这话,谁就是。”
“”
突然,地上的影子接上了一瞬。
这一瞬,显然不太美好。
可是高大的影子故意朝矮小的影子边挪进了几许。
“向凌睿,你这是打算利用亲情攻势,逼我就范吗?我告诉你,你这一套路我写了不知多少本,太老套了,对我没用。”
“对咱们爸妈有用就成。今天,大家都很高兴。”
“我不高兴!”
“对不起。”
他垂下头,状似真的像在认真自省。
“喂,你别装可怜。要是你还可怜了,那世界上就没有红十字协会了。”
“小朵。”他看着她,目中似乎闪着盈盈的光。
“干嘛?别叫得那么那么哎,总之你知道的。别乱放电!”
她索性背过身儿去。
他的声音,轻柔又低沉地从身后绕过来,她垂着头看着直的影子一点点被一个更大的影子覆住,心跳又没出息地漏了几拍。
“其实,我都是跟着你书上学的。我觉得,这方法挺好。”
“你?!”
她气得一下转过身,却撞到了他身上。
柔软的毛料大衣,熟悉的男性香味儿,一切都好像初相识般,分分钟让人心悸得找不着北。
他伸手将她抱住,让她动弹不得。
她挣了挣,感觉他的下颌顶在了脑顶心,故意揉了一下,有点疼,又立即松了开。
“向凌睿,你再这样子,我真生气了。”
“抱歉。”
他慢慢松开她,垂下的眸色宛如深不见底的大海,此时那里海浪席席,仿佛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小朵,只有你才能让我情不自禁。”
“”
她就没写过这么随时随地,都能用全身上下每一寸来撩人的男人。
她别开眼,不看她,努力忽略心头乱乱的心跳。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一直一直都没放开。
直到一道车灯光扫了过来,车上的向凌云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人手拉着手排排站的样子,只是开了门锁,什么话也没说。车后座上,阿拉蕾歪着脑袋睡在娃娃安全椅里。
“小朵,明天见。”
向凌睿俯身亲吻了女子额心,淡淡的呼吸里还带着一点点独特的酒香味儿。
他又抚了下她的脸,握着她的那只大手故意紧了一下,像是随时在提醒他的存在似的。
“哼!见不见,还看本姑娘的心情。拜拜,不送了!”
陶小朵先转身,走进了回家的树荫里。
向凌睿站在原地,看着姑娘似乎是进了小区的大门,才拉开车门,坐进了副架位。
向凌云发动汽车时,轻哧一声,“我还以为,你可以把她拐回酒店,一夜好梦。”
“哥,你经常这样拐女孩子?”
“”
“难怪肉肉这么大了,还没个固定的妈妈。”
“臭小子,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对了,家里来电话了吗?爸妈什么时候到?”
陶小朵回到家里时,众人已经在洗漱,小家伙都睡着了。
洗脚时,陶小朵和陶妈一起泡脚,忍不住跟母亲小声抱怨起来。
“妈,你们这都是被策反之后,一起来包抄我,是吧?”
“切,谁稀罕包抄你。我们交往我们的,你交往你的。咱们各交各的,包什么包,你以为包饺子啊!”
“妈,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
“臭丫头,还敢问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今晚你睡客厅,我睡卧室,你就当你是可怜的灰姑娘好了。”
“妈”
陶小朵使起了万用不爽的撒娇一招儿。
“得了得了,你送个人都送半个钟头,你好意思说你不在意?”
“那是他哥和他一样狡诈的好不好,故意取个车取那么久,真是一窝的狐狸!你就不怕我嫁过去,被他们吃得死死的。”
“吃得死死的,那也是一种归宿。总比你未来一个人回来,每次都要我们下楼去帮你搬礼物好吧?”
“妈,难道为了个搬运工你们就要把你女儿我卖了嘛?好歹你也养了我1年。”
“是,你还知道我们养了你1年。这么大一坨了,还老让人操心个没完。我看你,就是娇情!”
“我哪里有娇情,难道我以前”
得,跳崖这事儿是坚决不能提的。
“他是真的跟我提分手了,跑得不见人影了啊!”
对陶小朵来说,这是个重大的原则性问题,她是一直过不了这个心头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