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来,皇城变化很大,慕容离和公孙朗先去了恭亲侯府。
侯府荒凉,里面荒草弥漫。曾经被封的封条已经被揭下,可侯府不是以前的侯府,公孙朗也不是以前的公孙朗。
在侯府深处,有几个酒壶零落在树根处,年岁久了,都要与土融为一体。
公孙朗却忽然来了兴致,指着酒壶道:“这是当年我喝的酒,得知有未婚妻的时候。”
慕容离失笑,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还以为公孙朗从得知消息到接受,并没有很抗拒呢!”
“当时人傻,没有早些将眼前人娶过来。”公孙朗感慨。
公孙小久则一个人偷摸跑到了酒窖,恭亲侯虽被抄家,酒可没人动,里面的好酒被尘封了很多年,越发醉人。
等慕容离和公孙朗发觉时,公孙久的小脸已经红扑扑的,眼睛里似乎有很多星星。
“真是,等酒醒了好好说他,小孩子怎么能喝酒!”
公孙小久砸吧砸吧嘴,对慕容离说:“娘亲,酒甜丝丝的,就是有虫子,在咬我头。”
说完,两只小手垂下来,睡着了。
公孙朗一手抱起儿子,一手牵着妻子,去了灵露山。
灵露山也空了,当今皇帝不信道,所以灵露山也没了当年的盛况,却还了灵露山清净自然。
慕容离指着远处的桃林,无奈道:“本来还想告诉久儿,我跟你便是在那里认识的,就因为当年好奇,才有了我们的现在啊。”
公孙朗摸摸儿子的脸,在妻子额头落下一吻,道:“阿离,他睡了,正好,此情此刻,我只想吻你。”
有儿子反而不方便。
慕容离低头,唇间带笑。
逛完灵露山,公孙朗道:“要去慕容府看看吗?”
慕容离愣了,她其实,还没准备好。本来想去拜祭父母的,可这么多年没有勇气,现在还是没有勇气。
“没关系,我陪你。”公孙朗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慕容离因此生出不少勇敢,总有一天要面对的,况且,连家都不敢看,还怎么有勇气去拜祭父母。
当年父母惨死的场景又在脑海中浮现,她闭了眼,沉默许久,突然睁开。
“我们出发吧。”
慕容府被烧了之后,一直是一片废墟,至少慕容离这样以为。
可等他们到了慕容府,却看到一院子的腊梅树,却不知是谁的手笔。
现在秋季,不过几月,便到了盛开时节,慕容离心中感慨,不知何人想到,给了她们一片生机。
“也许是曾经与父亲交好的人留下的。”慕容离微笑,走了进去。
到了腊梅的尽头,石墙上刻着字,笔法流畅飘逸。
“公孙,我早知道你们会回来,看到荒凉处,难免心有零落之感,我与绮梦无事时便种上一株腊梅,如今腊梅满园,也不算辜负曾经的慕容府。若有兴致,可约旧友小酌!”
是风行,慕容离和公孙朗对望,没想到,刚来风行便给了他们这样的惊喜。
“说起来,是该去看看他们了。”
一家三口,离开慕容府,前面是无尽的岁月,后面一片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