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可惜了。”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月篁草制成的药浆涂抹在白郢的手指上,再以内力催热,促使其发挥效用,天池老人一边忍不住叹息道。
“神医何故叹息,莫非是对在下这毒还是无可奈何。”白郢开口道。
“呸!老头子我要是再治不好,我就可以滚回娘胎去回炉再造了,好东西也用上了,你这毒眼下算是无碍了,我只是想起了一点糟心事,叹息一位故人的遭遇罢了。”
白郢闻言也沉默了良久,想来是沈煜禾那家伙吧,他的状况他了解,不说是他能探得消息,就是旁的人也猜到了个一二,开始蠢蠢欲动了。
就是不知道沈煜禾还能撑多久罢了,此番这次,倒是全靠着他的帮忙了,不然自己这条命能否保住还未可知呢。
如果沈煜禾到那一天了,最伤心的人怕还是盼娣了,她向来重情义,他若是没了,对她的打击怕是难以轻易抹去了。
现在的白郢还没想到,后来竟会发生那样的事,他们三个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纠缠到了一起,拉扯分离,徒增了彼此痛苦,却束手无策……
“好了,九皇子且好好修养着,老头我同这丫头还有事要办,就先行一步了。毒虽解了,但是对身体的损失扔不容小觑,切记,三日内不得随意走动,更不可动用内力功法,摒弃一切杂务,修心静养即可恢复如初。”
临走之前,天池老人再三告诫白郢,一定要修养三天,不理杂务。
这话里七分是真,还有三分乃是他的一点私心吧,他修养的三日内,最后一日便是沈家孩子与宋姓小丫头的大婚之日,他不希望白郢去打扰。
此番白郢得了命,沈煜禾得了心爱的女人,这怕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结局了,谁,都不能让这场婚事出现意外。
天池老人目光坚定,这恐怕是他为沈煜禾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这一次,他要亲眼看着宋盼娣嫁给沈煜禾。
原以为,照着之前自己及笄那次沈煜禾的行事作风,这次大婚他定要大办一场,宴请天下,大做文章,将她二人的婚事变成一桩江湖人尽皆知的盛事。
但是宋盼娣也没想到,这次他竟然一改往日的作风,甚至连江湖上的名士,生意往来中的伙伴,家里的族人都没有叫,只叫了些昔日的亲故挚友,寥寥无几的人前来参加大婚之礼。
这倒叫她有些意外。
明日就是两人大婚的日子了,虽然时间仓促,却刚巧不巧的算是一个良辰吉日,喜服沈煜禾已叫人送来,就在她卧房里放着,宋盼娣却没有任何想看看的意思,就叫它放在那里,待明日该穿的时候穿上便是。
没什么可看的,也没什么可期待的,明明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候,她没有一点欣喜雀跃的感觉,只觉得心里空洞洞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绿儿被沈煜禾叫了回来,陪在她的身边,还有宋三妮那没心没肺的丫头也被接来了,还有她的大姐和外甥女,甚至是椒漪,但凡是她在意的,沈煜禾都通通请过来陪她。
前一晚,宋盼娣不放心地去看沈煜禾的身体状况,两人相对无言,临走前,他叫她,她没应,他就拉住了她的手,宋盼娣觉得不自在,二人的关系现在说不出的尴尬与诡异,她虽不想面对,却也不好太明显的表现出来。
“你可是有什么话想说。”宋盼娣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道。
“也没什么,就想问问你,后天大婚,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一切你自安排吧……”她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丫头,你答应嫁给我,后悔过吗?”沈煜禾目光灼灼,似乎很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你别多想了,没什么可后悔的,女子总归是要嫁人,况且感情这事谁也说不准,余生那么长,我想我,总会习惯做你的妻……”
再慢慢忘记另一个人,宋盼娣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