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名老者,跟着官差一道离开,却是直奔濠州府衙。
府衙门前,他这才容空问道:“太子銮驾怎么现在就到了?不是还需几日吗?”
官差道:“不清楚。今晨城门还未开,太子手谕便送到了濠州,叫濠州文武官员,准备迎接太子銮驾!”
老者又问:“府台大人怎么说?”
“府台大人已到城门迎接,特命小的来请大都督!”
这个身材消瘦,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老人,便是而今的濠州大都督,也是当初与洪武皇帝一通经历过风雨的老伙计!
太子驾临濠州,这消息不胫而走。百姓们纷纷上街,希望有机会一睹太子圣容。
但可惜的是,太子的銮驾虽进了濠州,可随行的东宫亲随却是将銮驾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被隔开远远的,銮驾上又有幔帐阻隔,根本就看不真切。但这,却也足以让濠州的百姓们高兴好一阵子。
濠州乃是洪武皇帝龙兴之地,此番太子又巡视至此,说明朝廷并未忘了濠州百姓……
就在众人山呼“太子千岁”之际,却爆发出了一种别样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
“他不是太子,我才是大明太……”接着,这声音便淹没在了人潮的呼唤之中。
但仍旧有许多的官员和百姓听到了这一声呼喊。可若再寻,却找不到刚刚高呼之人,也只得作罢,将那声音当做呆傻之人的一声呓语。
太子很郁闷。若换做是谁被浑身绑缚,嘴里塞着棉布,他也会十分的郁闷。
“姐,这小子到底是不是太子?”杜陵讳道。
“不可胡说。这人肯定就是太子没错,与父亲给我看过的画像一个模样!”
杜陵讳道:“可你也看到了,太子銮驾刚刚进城,太子也坐在銮驾上,这肯定就是个冒牌货!”
说到这里,太子急的口中发出含糊的声音。他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堂堂大明天子,怎么就成了一个冒牌货,还被两个江湖中人给绑了起来!
太子真可谓是威风扫地!
杜陵讳挠着小脑瓜。“我们怎么办?将他送回去?还是把他仍在这?”
陵仙子思索了一阵,才道:“太子殿下,非是我杜家无礼,而是您身份特殊,加之杀手狡猾,我们姐弟不得不小心行事。我现在将您身上的绑缚去了,您切莫要胡乱喊叫,以免惹出麻烦!”
太子只顾得点头。杜陵讳替他姐姐,将太子放开。这小子上下打量,总觉得这是地道的冒牌货。
太子张开嘴,第一句话便说:“我真的是大明太子!”
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百姓们只认銮驾。谁坐在銮驾上,谁便是真正的大明太子!
“把本宫送到府衙去,我自有办法证明身份……”
望着城中好一通敲锣打鼓,常欢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因为太子銮驾入城,他们被挡在了城外,足足两个时辰。他们很累,只想赶快进城,倒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但看着城中人头攒动得景象,又平添了几分“心累”。
终于,常欢与林笑随着人潮挤进了城中,回到了望君楼上,此时却已是天近晌午。他们连一口饭也没来得及吃,连口水也没来得及喝,倒头便睡了下去。
常欢闭上了眼睛,睡得很沉。
林笑闭上了眼睛,恍惚间又觉得有人在敲门。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或许很久、很久,又或许真的是闭上眼睛一瞬间,他就已经醒来。
闯荡江湖多年,林笑远比任何人都机警,所以他才能活着。
活着,世人最平凡的追求,但对某些人来说,却是最大的奢求。
真的有人敲门,并非是林笑在做梦。而且天色已经渐黑,屋中也该是掌灯的时候了。他们睡的时间并不短。
这敲门声吵醒了林笑,也叫起了常欢。
推开门,进来的是一脸焦急的杜陵讳。
“怎么了,小肚子!”林笑摸着他得头。他很爱逗他。
“出事了、出事了!”杜陵讳收起了他得玩世不恭,脸上焦急的样子并非假装。
常欢还稳得住,他拿起火镰,点燃了灯,林笑为杜陵讳倒了一杯冷掉的茶水。“别急,慢慢说!”
杜陵讳一面比划着,一面说起今天的事。而常欢两人听罢,则是彼此对视了一眼,好似再说:“幸亏刚刚睡了一觉!”
他们又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