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耿恭犹豫片刻,便抱起玉容,放于马背,然后翻身马,坐在玉容后面,双腿一夹,策马疾驰……戈壁,“哒哒哒”声响起,两点身影,渐渐没于风沙之中。似无心,亦有意,玉容不时将头倚在耿恭宽厚的胸膛,眼中惭惭流出泪来,她只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中军帐,马防正在调兵遣将。侦骑来报,陇西城一片寂然,羌兵在城头喝酒作乐,毫无防备。马防大喜,只盼一战扬名,荡平西羌。忽然,帐帘掀开,耿恭闯了进来,大声道:“马将军,不可进军!不可进军!”
诸将一惊,都回过来,望着耿恭,马防脸一沉:“耿恭,你敢乱我军心?”
“马将军,我军日行千里,士卒疲惫不堪,又初入戈壁,水土未服,如何能战?”
“耿恭,你也熟读兵书,难道不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吗?西羌无备,正好掩兵攻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战机!倘若西羌察觉,扼住要道,守住城墙,我军进不能,退亦不能,到了那时,就算孙子重生,也无能为力了。”
“将军,此一时,彼一时也!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贻。向来出奇制胜,大多为击其倦劳,避其闲窕。今我为倦劳,彼为闲窕,攻守易势,如此去攻,岂不是以卵击石,如何能胜?”
马防勃然大怒,道:“耿恭,不要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能战则战,不能战,就在一旁看着,等我长驱直入,攻进了陇西,咱再来说话!”
诸将皆笑,道:“耿恭,你是被西羌杀破胆了吧!你累了,赶紧回去睡觉去,我们杀进了陇西,再来唤你!”
耿恭愤愤不已,转身离去。